“木子兄弟,这回你又立了大功,看来你注定是吃走镖这碗饭的呢!”镖头看见木子过来,满腔的愁绪也抛向了一边,没有木子的话,恐怕今天就是他押镖以来最后的一程了,有可能大家都葬送在这个峡谷里了。“镖头谬赞了。”木子满腹狐疑不得解惑,还只能静静地等机会再去找那文南山问话,和镖头客套了两句,镖队又重新上路了。这次出事的十二个镖师终结在这山谷里,秦天行作为镖头这次的左右手,被留下善后,落叶归根,纵然客死他乡,只等镖队回头把遗骸也带回故土去。接下来的路程大家警醒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人放弃了,直到晌午货物到了那间叫“紋记商行”都没有再出意外。紋记商行并非文老板的地盘,他也只是把货物交到这里的接头人手上,木子知道他的另外一重秘密身份,自然也知道这商人估计只是他的另外一个伪装的身份。众人把货物卸在商行的后院,木子想找那文老板说话,可惜在大家忙碌的时候,文老板已经不知所踪了。“来喝水木子兄弟,这一路辛苦了。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估计当时就被劈成两半了,小弟对你的身手佩服不已,真想向你学几招。”黑虎笑呵呵的过来,递了一个牛皮水壶给木子,讨好意味十足。“不喝,多谢!”木子客气的拒绝了,到了辰州他也没有放松警惕,哪怕是这个一路同行的黑虎给的东西他也没有吃。把刚刚放下的箱子移了个地方,抬手抹了一把汗,这里面沉甸甸的,刚才他摇晃过,没有发出响声,估计是被棉絮给包住了。“听说这文老板在大力征护卫,工钱开的和镖局的一样高,木子兄弟感兴趣吗?”见木子不为所动的继续干活没有接水壶,黑虎也不介意,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我的身手不怎么样,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被征上。”“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丢下一句,木子抬脚往外走去,五十几个箱子,还有一小半没有搬。“我心虚,不敢去试啊!到时候若是选不上,这边又得罪镖头,恐怕以后就没有活路了。”黑虎跟上木子,一副想要他帮忙拿主意的样子,“若是有木子兄弟在的话,我就说是陪木子兄弟过去的,到时候镖头肯定一句话都不敢多说。”木子得脚步缓了缓,扭头看了一眼黑虎,见他黝黑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他想了想点头了。“那我就陪你去一趟吧!文老板现在在哪里?”……就在紋记商行一墙之隔的酒楼后院,丝竹袅袅暗香浮动,粉色轻纱被窗户溜进来的风吹得起起落落,本是撩人心肺的温柔乡,偏偏房中那左右肩膀被架了长剑的肃杀之前破坏了。“先生想好怎么解释这件事吗?”案几前慵懒的男子,披头散发的托着额依在那里,眼睛半阖着,薄唇微挑似笑非笑的问。“王爷不信我的话,是杀是剐悉听尊便,我无话可说。”儒雅的男子被刀架着脖子,还是高高扬起头,好一副视死如归,连好不容易改口的主子也不喊了。赫连云江微阖的眼睛猛的睁开,眼里的狠厉一闪而过,最烦的便是别人这样目中无人的样子。但,他还真的不能把这人怎么样。“呵呵!先生说笑了,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把刀撤了,别开玩笑了!”怒极反笑,笑意不及眼底,挥手让那两个护卫退下。“在下本已厌倦了世俗,是真心想要游走四方,三王爷若是不相信在下,又何必来找在下担此重任呢!”文南山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脸色的神情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轻轻地诉说他是被动被请来的事实,也阐述了想要隐居云游天下的决心。不为功名利禄,不再是那名誉天下的谋士,只是一个闲人。但凡脱离了世俗,便什么都看开了。“辛苦先生云游之际还要肯出山相助,是小王无礼狭隘了,还请先生见谅。”赫连云江的怒气消了一半,站起来拱手行了一礼,虔诚的道歉。明知道这人与那边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还是冒险腆着脸三翻四次的上门请回来的,原来一直想着要容忍这文人异士的孤高,容忍所有的傲气和无礼,可一旦出事终究还是失态了。“不敢!王爷勿需这般。”文南山匆忙回礼,“在下既然说过相助与你,自然不会出尔反尔,左右都是顺路而来。至于今天那些人是哪路的,还真不知道。”这是再次解释今天的拦截了,赫连云江没有从文南山脸上看出什么异常,唯有压下心里那份不甘,偏他天生一副笑脸,那笑容也真诚了几分。“辛苦先生了,请坐。”请了文南山在下首坐下,等侍者上了香茗,茶点,他才再次开口,“那接下来,先生可有什么打算?”“王爷也知道在下志在云游,现下居然答应帮王爷,只要能帮的上忙,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好!有先生这句话,本王也就放心了。”刚刚的剑拔弩张似乎从未发生,两人你来我往的说了一番,中间提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收拢人才也是重要一项。“这次顺风镖局的那几个镖师也是可用之才。”“那叫木子的,我虽然没有见过人,但耳闻已久……”文南山喝茶的手顿了顿,心想赫连云江若是知道那人的真正身份,恐怕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要不然不能受用就狠心除掉了。可现在那衣衫朴实,满脸恬适的男子,已经不是昔日那鲜衣怒马,英姿飒爽的豪杰,不知这人可还认得出来。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别让两个人见面的好,免得出错。“那是一个胸无大志之人,人各有志,不可强求,莫弄巧成拙了。”“先生言之有理。”赫连云江讪讪一笑,这不说的就是自己请他出山的事实吗?只能把心里这次招木子入帐下的事情松一松了,物极必反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