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这么直接的问话,就是难吃瑾俞也不好意思说了啊。“没有的事,好吃着呢!我这不是怕你累着吗?爹也觉得好吃,对吧?”忙把球踢给父亲,这种时候就得找同盟。“瑾娘怕你累了呢!赶紧来吃饭,这一下午把人家两天的活都干了。”瑾昌明接过了话头,这时候自然是和女儿站在一起了。“接下来要盖房子可能没时间上山,能多砍些柴火回来,我尽量砍些。”木子也不是故意要瑾俞给答案的,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便把话头往建房子上带。瑾俞说房子建好之时,便是他们成亲的日子,木子恨不得两天就把房子建好,这样也能安下心来。说到房子的事情,一家人都很兴奋,瑾俞兴致勃勃的说着自己的想法,大部分木子已经听过,但还是听的格外认真,不时也提一下自己的建议,都非常中肯,瑾俞记了下来,想着一会儿把装修的图纸给木子看看,也让他给点意见。一碗青菜,一个蘑菇炒鸡蛋,简简单单的一个晚餐,一家人吃的心满意足。晚餐后碗也是木子洗的,那本来笨拙的手势,现在已经灵巧了许多。瑾俞静静地看着木子干活,手里拿着水瓢等着木子换水的时候再给他打水,其实她就算不来帮忙木子也能做的很好。有件事瑾俞其实没有说错,不说以前怎么样如胶似漆,但这次木子回来后,她是真的想多和他待一会儿。不想那原来就在认真干活的人,突然把脸凑了过来,温热的气息就在瑾俞耳边。“这么认真的看我,好看吗?”木子特别认真的问。“噗呲!好……好看。”瑾俞笑了起来,实在不好意思告诉木子他现在那浑身汗味,身上还穿着父亲的旧衣服改的短褐,不说狼狈寒酸,可真的和好看没有什么关系。“那你多看看,以后别的人就入不了你的眼了。”嘶!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呢!当初她就说了凌子言温文尔雅,说话好听,木子就对着自己说了一堆“甜言蜜语”,大抵也是现在这个意思。看来那何方起来家里的事情,他也不是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换了另外一个方式表达出来了。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堂屋,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父亲已经带着母亲回屋去了,故意留了空间给他们说话。瑾俞抬手环住木子的脖子,大胆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木子愣住了,几时瑾俞这般热情过,该不会是为了为了掩饰什么吧?“不看不看,哪怕穿的和花蝴蝶一样,我的眼里也只有你木子大美人。”“胡言乱语。”一个大男人被说大美人,真的让人高兴不起来,但瑾俞这样主动亲近让木子好受了许多,“我不在的时候,家让你受委屈了。”“没有什么啊!那何方起应该也伤得不轻,可怜他连养伤都没有就跑来我们家赔礼道歉了。虽然方式用的不妥,但也是一片诚意……”“嗯……你在为他说好话?”木子意味深长的看着瑾俞,愣是把瑾俞看心虚了,急忙解释。“没有。我只是觉得那个人也不是坏人,只是有点不着调,心思真的不坏。”“他是有几分胆气。”木子拉下瑾俞环着自己的手,心疼的看着那狰狞的伤疤,虽然已经干了,但可以想象当时的伤口得有多疼,“可你被伤了手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以后再敢来,我绝不留情。”“那么一个小姑娘,我都不和她计较了。我们的木子大哥哥,一向海量,也不放在心上,好吗?”木子沉默了片刻,抬手揉揉瑾俞的头,这丫头把话都说了,再计较那些事的话,反倒显得他锱铢必较小心眼了。“你什么时候主意不这么大,多依靠我一些,我就高兴了。”“你是在说爹娘去镇上看病的事情吗?”“嗯哼!你说呢?”这么大的事也不等自己回来,木子只要想想瑾俞自作主张有自己没有自己都没有关系,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五味陈杂。“那时我就想反正闲着,你不在家我也没有办法一个人去卖卤菜,那就带爹娘去给杜先生看看。”见木子皱眉,瑾俞乖乖的松开木子,抬手抚上他微蹙的眉头,“我原来以为只是看看就回来,没想到杜先生还要给爹重新接骨的。你别多想。”“也是我一开始没有安排好家里的事,让你们受累了。”“不。你是男人,该有自己的志向,家里的事有我就行……”话没有说完,木子抬手抵住了瑾俞的唇,有些事情是他没有做好,这是没法更改的事实。“瑾娘,你就是这般懂事的让人心疼。”“以后有你就好了。什么都由你来管,我就安安分分的当米虫吧!”木子抬手把人揽进怀里,久久的舍不得放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把婚期提上了日程,两个人在一起更容易黏糊,瑾俞见木子隐忍的难受,体贴的离他远一些,回到堂屋去修装修图。木子做好了家务活,趁着夜晚凉爽把那些松树砍成了适合的小段,等着明天天亮以后再劈成合适的大小。瑾俞从堂屋看出去,朦胧的夜色下,男人挥汗如雨,做着最辛苦的活,但每一次的回眸都带着温馨的笑意,多么清冷的一个人,却能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表现出来,这么做都是因为心里有爱。……想着接下来要开始建房子,给田里下肥的事恐怕要耽搁了,第二天趁天色才有点微光在,木子就准备去田里下肥。那塘泥已经晒干成了粉末,虽然比不上现代的化肥,但也不差了。和父亲交代了一句,瑾俞跟着木子身后背了半背篓一起去田里下肥,和木子那两筐比,真的没有什么。自己的田瑾俞还是第一次来,那梯田边的小道很陡,瑾俞上次到了半路没有上去,所以并不知道哪些地是自己家的。好在木子也不是真的要瑾俞帮忙干活,瑾俞跟着他撒了两垄地,慢慢地就发现了一点不一样。她们站的那二十几垄梯田都有迹可循,每两垄田就有一垄特别工整,行距特别的明显,怎么看都是木子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