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背对着端木青,这疏离的姿势实在让人不喜,端木青心疼瑾俞心里有事不忍心折腾她。“男人为什么都要左拥右抱?就不能从一而终吗?”“能啊!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左拥右抱的,比如你夫君我,就不会。”端木青把瑾俞翻过来,郑重其事的道,没得让那宋子墨把他的名声也连累了。“嗯!幸好不是,要不然我都要怀疑这世上有没有像我爹一样的好男人了。”瑾俞靠在端木青怀里,呐呐地道。端木青无奈的笑了笑,清楚瑾俞这话说的虚,恐怕心里根本没有相信。“睡吧!明天陪你去宋府,想怎么样出气,都由你。”“嗯。”船已经停下了,随着水波荡漾,瑾俞经过这些天的摇晃,已经适应了,只是这会儿没有睡意,被端木青搂在怀里只静静地靠着,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船舱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在交融。许久后,瑾俞才再次开口,细碎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说不出的孤寂和自责。“当初我不乐意让瑾云跟着我去府城,她硬要跟着我去。到了府城之后,留下她一个人在客栈里,自己只顾着忙自己的事情。结果她被那居心叵测的宋子墨给诱惑,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中间也有我的责任。”“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的性格使然,即便她没有跟你去府城,她也一样会走上攀附荣华富贵的路。”端木青不依了,瑾云他见过几次,那娇纵又势力的模样他还记得,换做平常的话,他不屑去评价一个人,但眼下见瑾俞内疚的连觉都不睡,他就不高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木子,只是心里这一关自己过不去。”瑾俞轻叹了口气,“睡吧!我不想了。你别担心我,郁闷一会儿就过去了。”“瑾娘,你要记住,你还有我。虽然没有三军兵权,应付一个御史还是绰绰有余……”“嗯么!”瑾俞支起头来,在端木青满是胡渣的下巴轻咬一口,语气轻快了不少,“救知道夫君你是大招,到时候我解决不了的问题,救把你推出去,用你的英气震慑住那花花公子!”端木青哭笑不得,怎么觉得瑾俞这话听着有点怪呢!但眼下见她语气明显好转,端木青自然不会说别的,就着刚刚那个动作,托起瑾俞的下巴,堵上那樱唇。第二天一大早瑾俞就起来了,半上午船就会在辰州靠岸,瑾俞早早就把自己装扮好了,就连不经常穿的锦衣都上了身。还是平常从头顶开始编制的辫子,发梢用一个玉扣扣住,也和这时候妇人的发髻相似,还上了一点淡妆,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大变样。要说之前是含苞待放的玉兰,那么现在就是典雅大方的牡丹,端木青恬静的坐在一旁拿着竹简翻看,好半天都没有转过去一片,光看娇妻就够了。“啪嗒”最后还是忍不住了,金灿灿的暖阳打进来的光晕在瑾俞身上,把她照的和仙子一样,扰乱了端木青的心。“真美!”从后面一把抱住瑾俞,和她一起看着铜镜里两个人黄澄澄的影像,端木青心里满满的幸福。“真俊!”瑾俞淡笑着,抬手碰碰端木青阳刚的脸庞,这人表面看着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样子,但内心细腻的柔情没有人可以比拟。“就这么敞开着门调情,你们也真是!”门口突然响起许林的声音,瑾俞立马收回抚这端木青脸上的手。又被人撞见卿卿我我,真让人不好意思呢。“出去!”端木青已经放开了瑾俞,温情被打破,这心情肯定不好,说出的话也冷冷的。瑾俞呆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门口满脸八卦的许林,忍不住笑了起来。感觉许林这下完了,端木青对他就没有客气过。“表哥好没良心啊!船都靠岸一盏茶了,你们还在腻腻歪歪,我这是好心来喊你们下去,不识好人心!”许林为自己叫屈,他只是想着今天瑾俞回去搞事,他清闲了这么多天,终于有乐子了,一时忍不住跑上来,谁知道夫妻俩腻歪在一起没完没了,都靠岸了还搂搂抱抱。这深切的伤害到他最近修身养性的心灵,他还没有抱怨什么,反而还被骂,不服。“既然靠岸了我们就走吧!早点解决了问题,早点回家。”瑾俞站起来,大大方方的牵端木青的手,十指相扣,成功让端木青的脸色缓和了。“你负责帮忙吴明整顿,别跟来了。”经过许林身边,端木青云淡风轻的留下一句,把许林满腔的热情都浇灭了。“不带这样的哈!你们有好玩的都不带我去……”端木青才不理她,牵着瑾俞下去。瑾俞悄悄地回头,对许林做了一个手势,许林聪明的闭嘴,飞快的点点头,还对瑾俞竖起大拇指。“你也纵着他。”端木青察觉到瑾俞的小动作,无奈的道。“你呀你,明明是比谁都关心他,想要他变好,任是摆一张严厉的脸,让人怎么接受啊!”“他和别人不一样,肩膀上的责任,一点也不比我们少。”那是自然的,皇帝忌讳护国公府,和护国公府联姻的许家,还能跑得掉?再说许林的父亲也是位高权重,瑾俞怀疑,许林要不是一直这样纨绔不羁,现在他们家也不知道会走向什么路子了,或盛极一时,或打落尘埃,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辰州的码头很热闹,这是一个关键的枢纽,由此可见这水路的关卡油水多足。从甲板到岸边,再有端木青护着上马车,瑾俞就看见几个官差模样的人,被商家模样的塞银子。“马家在辰州看了是盆满钵满了啊!”许林慢悠悠地跟着过来,有瑾俞护着,他对自己表哥的黑脸视而不见,反正表哥也要听瑾俞的话。“马文才年底已经回京述职了,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他和这宋家关系不错。”端木青冷声道。虽然放下权势,但也不影响他知道京都官员的走向,他手下自然有消息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