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好劳烦南边先生呢!您是做大事的,实在不敢打扰。”二妮笑着拒绝,对许林的嫌弃已经变了,但是对南边梓的介怀,一直没有解。在二妮眼里,南边梓还是那个诡计多端,满心算计的讨厌鬼。“我觉得知识不分大小,二妮姐问南边先生,也是一样的。毕竟我在家的时间少,南边先生的空闲多。”瑾天瞥了一样屏风处,故意拔高声音道。“瑾小公子所言甚是,我很闲的。”南边梓点头附和。“这……”“二妮姐就别这来这去了!南边先生,当年可是皇上金銮殿上钦点的状元郎,他肯指导你,是莫大的福气了。”“真的吗?没想到南边先生,你这样的也能是状元郎啊!”“咳咳……”南边梓笑到一半,以为二妮会膜拜自己,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南边先生是三甲状元,整个大宛屈指可数呢!”今天故意朝着屏风喊,隐约看见屏风后面的身影晃了晃,暗自窃喜,看来这招是对的。二妮只能干笑了,不懂一向会察言观色的瑾天,怎么突然变的看不懂她的尴尬来了。账册被南边梓拿在手里,二妮完全没有认真听他怎么说,就胡乱的点头说知道了。屏风只是一层绡纱做的,上面绣了牡丹富贵图,许林透过那薄纱可以轻易的看见外面的情景。此刻南边梓坐着,二妮站在那里,两个人离得很近,以他的角度看着就像头对头一样这下心里不仅仅是泛酸了,还泛着苦,和愤怒。他身经百战,自然听得出来南边梓对二妮有意思,原来就想拉开距离的,可真的看见有人对二妮献殷勤,许林又受不了了。“这字收尾很关键,笔锋不一定要凌厉,但要有型,横竖直弯钩,要写出形来。”“南边先生懂得真多,受益匪浅……”许林抬起的脚,因为二妮这崇拜的口吻,硬生生的收了回去。想着之前二妮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许林便觉得这女人说不定对谁都一个样。满腔的热情,慢慢地冷却了下来,平常总是带着浅笑的脸,冷若冰霜。“二妮姐坐下来吧!南边先生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够你指教到老了。”“哪里哪里,瑾小公子说笑了。”“还请先生多多指教。”以为这样的激许林,他肯定会出来,可惜直到二妮抱着账册离开,许林都没有出来。“许大哥终于舍得出来了啊!”瑾天看着黑脸许林出现,不怕死的,笑着说。“我再不出来,听你在外面吹嘘南边梓,都要听吐了。”“我也觉得瑾小公子谬赞了。”南边梓嘴上那么说,但心里美滋滋的,被自己心动的姑娘崇拜,有点轻飘飘。“原来你还有自知之明啊!真难得。”“做人要谦虚的时候谦虚,该表现的时候还是要表现的。”这话说的意有所指,谁都知道什么意思了,许林幽幽的盯着南边梓看,瑾天满是同情的看看许林,摇摇头回到案几前看书。大人的事真麻烦,明明就是那么简单,偏偏要复杂化,他还是不搭理的好。“看不出来南边先生居然还有这一手,受教了!”许林磨着牙道。弱不禁风,一脸菜色,此刻一副心神荡漾的模样,看起来傻乎乎的。许林这心里的滋味,可以说是百感交集。他正妻的位置给不了二妮,但是南边梓可以,作为智囊,南边梓不需要迎合任何人,只要对端木青一个人忠心即可。“不敢不敢,没有许公子的阅历丰富,只不过是随心而欲罢了。”许林的心都梗住了,好一个随心而欲,他胡闹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随心过。即便现在遇到一个不一样的姑娘,他还是没有办法随心。……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时候,瑾俞请了老宅一大家子,还有满仓叔一家和作坊里的帮工吃席,开了四桌。瑾俞和端木青好的蜜里调油,瑾昌明乃至瑾老太太也欢喜的很,酒席散了之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话里行间都是意有所指,应该生个孩子了。“瑾娘年纪还小,我们想过几年再要孩子。”端木青大大方方的牵着瑾俞的手,笑着说。“瑾娘都十八了,我这么大的时候,瑾川可都到处跑了。”何氏磕着南瓜籽,口齿不清的说道。“那毕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不一样。”端木青好脾气的道。“我们家秀梅就十七岁生的小豆芽,你们这是不能……”“何氏!”一客厅人的脸色都变了,瑾老太太连忙呵住又开始犯浑的何氏,“天色不早了,都回去吧!生孩子是你们俩的事,我们就不管了。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吧!”“祖母英明。”瑾俞连忙恭维。“你也别太不懂事了。木子体谅你,你也多体谅体谅他。这过年了,他可是二十二了,成亲早点的,三十岁都能当爷爷了!”瑾俞笑不出来了,发现瑾老太太还是那个瑾老太太,一点都没有变,和她八字不合。“多谢祖母指点。”瑾俞忍了,笑着继续做安分守己的好姑娘。“祖母,我们送你。”端木青揽住瑾俞,仿佛没有听见瑾老太太刚刚的话一样。“不用不用。你大伯他们在,你们早点歇着吧!别出来了。”“是呀是呀!你们早点安置,我们自己回去就行。”瑾良信上前扶住瑾老太太,也跟着母亲的话头说了一句。瑾老太太这话的意思深了去了,端木青看向怀里的女人,笑的意味深长。瑾俞抬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这人现在就是不能夸,被瑾老太太当成宝贝孙婿后,瞧给他得意的那样。等大家都走了,父母回屋睡了,就连南边梓和许林也回了屋,护卫识相的推到前院,院子里只剩下端木青和瑾俞,端木青也没有必要再忌讳什么了,矮身一下把人抱起来,直接回房去。“干嘛呢?”瑾俞掐着他的耳朵问。“我奉祖母的命令,和你早点睡觉。”端木青一本正经的道。“切!心跳加速,步履匆匆,分明是心怀不轨!”瑾俞坏心的凑近他耳边,一边吹气一边说。“还是娘子深得我意,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