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伤心呢!有国才有家,你是去做大事的。”瑾俞把脸埋在他怀里,想着到底该什么时候和端木青相认,会不会吓他一跳,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真难得的深明大义。”端木青浅笑道,“当初也不知道谁说,谁爱去谁去,我丈夫才不去的!”“好呀!你居然还嫌弃起我来了,我现在不想理你了!”瑾俞气愤的推开他,抱着换洗衣服准备去洗澡。“别想逃避责任。”端木青从身后一把把人给抱了回去,坏丫头打的什么算盘,他还能不知道,无非就是不想和自己这样那样罢了。他是不会如她的愿得。“不要不要!端木青,你不许强迫我!”瑾俞挣扎着,想着最好今天晚上这气可以生久一点,要不然她有点担心明天没法上马,跟不上大队伍,她可不敢想自己能不能追上。“我知道了。”说着就堵住了那还想说话的小嘴,修长的手熟稔的从薄袄下摆探进,游弋。瑾俞被啃的脱力,没有坚持多久,便弃械投降了,抱着衣服的手,改为抱住他的脖颈,素色的衣衫散落一地。知道离别在即,端木青是真的有点不顾一切,把所有的思念都倾注在了行动里,把瑾俞折腾的叫苦不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雨才歇,瑾俞再次折服在他的战斗力下,被他抱着去洗澡都在昏昏欲睡。现在不睡,她怕一会儿爬不起来。所以半梦半醒间,她都舍不得松开端木青,惹得端木青心疼不已,狠狠地亲了一气。子时已过,大家已经整装待发,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儿女情长,不甘心的放下她。“好瑾娘,你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凑近瑾俞的耳边,端木青轻声细语道,再多的眷恋,也要分开了。瑾俞很累,努力让自己别睡着,好在端木青那一通缠绵悱恻的吻让她清醒了不少。知道端木青这是准备要出发了,她的心情是又激动又无奈。激动是因为她也要跟着,无奈是因为自己的腰被折腾的快断了,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坚持住。伸手搂住端木青还没有支起身的脖子,瑾俞抬头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力气还不小。“坏蛋!你这是要把我拆了吗?”“哈!”端木青忍不住笑道,“你不用起来送我了,睡吧!”“嗯!那你走吧!我再睡一会儿。”瑾俞老实的松开他,翻身朝里睡下,这番做派彻底把端木青给弄懵了。抚着锁骨上还生疼的牙印,心里满不是滋味,他就是那么一说,心里还是想着要让瑾俞起来送送自己的。“坏丫头!等我回来,饶不了你!”把人翻过来亲了亲,他便直起身,穿衣服。瑾俞半眯着眼睛看他轻手轻脚的穿衣服,雪白的里衣,黑色的外袍,再到沉重的铠甲。银色的铁片,在微弱的烛光下闪闪发光。刚刚那个还是儿女情长的丈夫,瞬间化身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让你忍不住抬头仰望的勇士。“我来。”踩着布鞋过去,接过端木青的虎头腰带,瑾俞虔诚的蹲下来,郑重的给他系好。轻抚着那冰凉的甲胄,瑾俞这心里才算真正的重视起来,张开双手把端木青大了一大圈的腰搂住。“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将来,我希望你能不事事出头。我是自私的,只想把你藏起来做我一个人的英雄。”“傻丫头。有国才有家,以后我只做你一个人的英雄。”铠甲太硬太凉,端木青不敢用力抱着瑾俞,还把她推开了一些。该说的在床榻上都说了,穿上戎装,他便要收起柔情。“嗯!”瑾俞点点头,“我给你挽发。”“自然要你来。”这是瑾俞给端木青梳头最为认真的一次,在威武的铠甲下,任何发型都显得不够郑重。“真俊!这恐怕是我们大宛最俊朗的大将军了!”“小嘴真甜。”“给你更甜的,低头。”俏皮的朝端木青勾勾手指,示意他低头,端木青自然二话不说的低头。无奈有铠甲在,瑾俞离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瑾俞踮脚在他脸上啄了一记,无端升起无数当然眷恋来,有点不敢肯定自己跟着去,能不能和他聚首。“甜吗?”“甜。”“那就带着我给的甜,好好的,凯旋归来。我就给你生孩子,可好?”“好。”端木青不舍的抬手碰碰她的小脸,小丫头声音都变了,把他的心都要给揉细碎了。“我怕我自己忍不住把你留下来,就不去送你了。”瑾俞抬头看着他,认真的道。“好。”……寅时刚过,小队人马就准备出行了,村里人自发的都出来送行,隔着两丈就有一个人拿着火把照亮那段路,一直绵延到一里之外。端木青骑马领头,拱手对经过的乡亲抱拳,再没有回头看那让他有无数眷恋的家一眼。“驾”四十几匹良驹,踏着初春的寒冷而行,马队后面缀着一匹满身斑点的独眼马,经过两年的精心呵护,早已经壮硕无比,马背上的人歪歪扭扭的坐着,蜡黄的脸上,不时还在龇牙咧嘴。没有人怀疑那是谁,大家致以最崇高的热情送行。直到马队走远,马蹄声远去,大家才热情高涨的回去睡回笼觉。沸腾的村庄,再次陷入宁静祥和,直到天光大亮,瑾老太太由瑾川陪着过来,瑾昌明才知道自己女儿也跟着走了。“瑾娘临行前和我商量过,我做主了,这事先瞒住你们,要不然你们不会许的。”瑾老太太捧着茶盏,喝了点,又放下了。才一夜而已,好像比昨天又憔悴了不少。“怎么会这样?”瑾昌明没有反应过来,他一直以为瑾俞今天想多赖一会床,他才没有去喊人的,“她一个姑娘家,战场是什么地方,怎么好跟着去呢!”“她跟着去自然有木子护着她,不会有事的。”瑾老太太又道,“这事先瞒着,别人村里的人知道了,要不然又得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好。”瑾昌明这心都要飞走了,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不能够多想。他担心女婿,现在又担心女儿,可一贯寡言少语,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