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南边梓忍不住问。二妮脸上的泪迹未干,但还是挤了一丝笑意,指指自己的心口说:“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位置太小,已经再容不下别人了。”我的心里住着一个人,位置太小,已经再容不下别人了。再没有比这更狠的话了,南边梓忘记了开口,忘记了挽留,只觉得骄阳似火的夏日,犹如三九寒冬一般,让他冷到心扉。高挑的身影一步一拐的离开,那是追逐梦里那个人留下的伤口,即便很痛,但是她还是固执的自己走了。追求爱的路上,其实所有人都一样,有人得以圆满,有人注定空欢喜一场。而他和二妮,似乎都是后一种人。“我不会放弃的。持久战战略,我也略知一二。”像似对二妮说,也像似在给自己再次下决心。许林已经走了,以瑾俞对二妮的维护,在二妮没有成亲之前,他都不可能有机会踏进辰州境内。这是给他最大的支持,时间会治愈一切,包括抚平那爱而不得的殇。南边梓豁然开朗,大步追了上去。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相信以自己真诚的心,迟早会有一天,能让二妮看见自己的。……在前院送许林他们耽搁了半个时辰,回到后院的时候,瑾俞还在睡。屋里虽然不是很闷热,但关着纱窗门帘也凉快不了,巴掌大的小脸上,一片绯红。端木青忍不住摇头,看来许林以后想要获得瑾俞的原谅,估计有点麻烦了。让吴明把要处理的公务送进来,端木青便在外间处理。那些都是辰州最近二十年发生的大事,有些关于民生,有些则是一些宪法落到实处的问题。瑾俞要彻底的整改这么大个地方,不多了解了解,未来的路会很难走。心疼瑾俞,这些事情最近都是端木青自己在整理,别看他带兵打仗就觉得一介武夫粗鲁不堪,从小学到的东西,让他对这文官做的事情,也是手到擒来。起码他翻到了十年前的事件,大体就明白了辰州这些年发展了几派势力,那些人又和京都哪些重臣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一忙就忙到了将近午时,期间他起身去里间看了两回,瑾俞连睡觉的姿势都没有变过。瑾俞其实还能睡的,之所以醒来,还是被热醒的。端木青怕她受凉,连冰块都不给用。大汗淋漓的爬起来,就听见外间有脚步声走近,随着床帐被挂起来,端木青含笑的脸庞映入眼帘。“醒了。”“嗯!”瑾俞拉了拉寝衣的领口,有气无力的道,“好热啊!能不能让人摆一点冰块,我都要长痱子了。”“我看看。”说着话,他便俯身撩起瑾俞的头发查看后颈部,发现除了白腻腻如玉的肌肤外,哪里有什么痱子。“没有痱子,只是出了汗,好着呢!”“我是说,你再让我捂下去,我就要长痱子了!”“不会的。你去洗个澡,自然就清爽了。”“就知道你舍不得给我用冰。小气鬼!”说到洗澡,瑾俞就想起昨天在浴室里孟浪的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没好气的瞪了端木青一眼,身上的力气好像也回来了,就准备爬起来去洗漱。“那些冰块不宜养身,咱们现在不用,也是怕你到时候肚子痛。将就一下,等养好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可好?”等坐在床沿准备穿鞋,端木青捏着脚套上,又是耐心的劝说,瑾俞的心瞬间软的一塌糊涂,哪里还好意思找茬。瑾俞伸手抱住端木青,自然的一吻落在他的脸颊上。“好木子。”“终于发现你相公的好了?”端木青顺着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温柔的笑着道,“饿了吧?你去洗漱,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中午就不和长辈一起吃了。”“啊?!”瑾俞正被端木青那好听的声音说得如痴如醉,猛然听到让自己去洗漱的话,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的是什么形象都没有了,这才起床邋里邋遢的丑样,都毫不避讳的被这人给看见了,实在是毁形象。瑾俞的心里在哀呼,下意识的去摸眼睛,还好脸上很干净。“我去洗漱。”飞快的推开端木青,一溜烟当然跑进了偏房洗漱去。看着瑾俞生龙活虎的离开,端木青忍不住摇摇头,看来瑾俞真是不想见许林他们,才故意放纵的。等瑾俞洗漱出来,已经穿戴整齐了,齐腰的长发也挽在了头顶。把花露拍在脸上,瑾俞在端木青对面坐下,刚刚还慵懒迷糊的小女人,已经恢复了她的利落。端木青有点可惜,相比于瑾俞这样强势的装扮,他还是喜欢瑾俞小迷糊一点。“先喝点热水。”端木青体贴的给瑾俞递了一杯水过来。“嗯!”瑾俞自然的接过来喝了,加了蜂蜜的水,甜滋滋的,让人心情愉快。“木子,我和你商量个事呗!”瑾俞放下杯子,小心翼翼的道。“先吃,再说。”端木青给瑾俞塞了一双筷子。“以后你能不能等我洗漱好了再回来啊?要不然你住前院,我在……”“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端木青凉凉的看了瑾俞一眼,硬生生的把她的话给卡在了喉咙里。“没事没事!我是说,肚子饿了,我要吃饭。”瑾俞没骨气的道。不怪她不敢再多话,而是端木青气场太强,敢多一句话,她就能预见自己被人折腾的惨样。“不管你是随意装扮,还是盛装,在我眼里都是最好,最美的。不需要隐藏自己,无论哪一个你,我都喜欢。”瑾俞觉得端木青的话,比刚刚那半杯蜂蜜水还要甜,让她甜到了心坎里去了。“我就是觉得太难看了,你不嫌弃就好。”瑾俞被他如炬的目光看得低下头。“傻丫头。”端木青托起她的下颚,“不许再多想了,就这样很好。我很喜欢。”……瑾俞和端木青在院子里黏黏糊糊,家里的长辈不会出来干涉,最多只是让侍女把补汤送到院子来。而那让瑾俞豪情万丈的补汤,多吃了几次后,瑾俞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