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春兰看着十两银子瞪大了眼睛,没见过真正的银锭子已有好多年的历史。好像是爹在镇上开办学堂的第四年还是五年来着,生源多收了两户有钱人家的子弟一共才凑了十两银子,爹说留给自己做嫁妆。后来爹生病也不舍得用,还是自己偷偷拿出来请白大夫用最好的药去冶。饶是如此也没能保住他的命。白大夫说治病不能治命,富贵在天生死由命。女儿能挣银子,这事儿她信。毕竟家里的从揭不开锅到现在小有积蓄都是她的本事。可是,女儿有本事一下挣十两银子还是挺吓人。“真的,是毛厨子要卤菜方子付的钱。”艾香怕她不信连忙说:“不信您可以去问白爷爷。”“我哪是不信啊!”温春兰搂着女儿心疼的说道:“我是觉得你真正是好本事,比娘有本事,有你和叶儿,真是娘的福气。”没有将自己当成妖怪就行。不过,她做这些事都是可以自圆其说的。在白家教万月月做厨,借口就是娘教的;在自家卤菜做肉搓汤圆,说辞是在白家学的。特别是卤肉方子,本来很多成分就是中药材,她在百草堂学习也是正常的。“对了,怎么不分一点银子给你白爷爷?”温春兰想到这个问题:“明天将这锭银子兑换了然后分五两给他们。”“娘,白爷爷才不会要呢,他说给爹赶考做盘缠的。”艾香还真没想过要分一点给他们,白家有钱啊,不缺这一点。鸡脚杆上刮油的事白大夫也是做不出来的。“白大夫真是好人啊,你以后可得好好报答他们。”温春兰感激不已。“嗯,娘,您放心,以后我学了医术,白爷爷老了不能开方子看病的时候,我就在百草堂坐诊替白家撑起这副担子。”艾香信旦旦说道。“你这孩子。”一直没开腔的艾长青笑了:“让你去学,是不想辜负了你那身聪明劲儿,你爷爷也说你是一个学艾灸的好苗子,可没想过要你坐诊看病,你可见过女大夫?”“爹……”该不会是不让抛头露面吧,学以致用,学了总要用的。“放心吧,养家糊口的事有爹呢,你就学个开心,学个兴趣而已,不必当真。”艾长青说出来的话让艾香大跌眼镜,连饭都吃不饱的艾家居然有这闲心让自己去培训兴趣和个人爱好。真正是宠女宠得上天的样子。“你和叶儿是我的女儿,爹虽然没什么本事,也想要你们过得开开心心的。”艾长青道:“你有这个天份,白大夫也有心教你,你喜欢学,就这么简单的事,不必给自己压力。以后叶儿喜欢学什么也由着她去。”“你爹说得对,开心就行,你也不必有压力。”倒是近两年家里这个样子全靠了孩子在努力。一家人都有责任和义务一起努力的。就像万月月,嫁进了白家第二天就操持着一家人的吃食。因为和艾香熟悉热络白家又没有婆婆,日子过得相当的舒适,脸上的笑意可是很浓的。白芨成了亲,整个人都变得春风得意了,时不时的也会傻笑两声。“你也别整天傻傻的。”白大夫敲着白芨面前的柜台:“你要懂得节制,用质量来弥补数量,既能保持身体的健康还能保持新鲜。”啥?白芨傻傻的盯着他的爷爷。正在练字的白艾干脆将头埋进了纸上。我的个老天爷啊,白爷爷还真是开放,连孙子房里的事都给管上了。“不要以为我说的是儿戏,这样的病症我见过不少。”白爷爷还一直念叨:“到时候小小年纪遇肾虚、盗汗、头晕乏力,面黄肌瘦;鼻子周围都痘痘;精神萎顿眼袋浮肿显青色,走路无力,双眼无神……”白艾越听越神奇,老爷子这是变相的在教导自己号脉看诊纵欲过度的病症。嗯,一定是的。“有些人面色发青眼窝深陷;有些走路姿态一拐一拐的……”老爷子还在喋喋不休,白芨面红耳赤。“爷爷,我会注意的。”白芨瞄了一眼师妹,还好,她在认真的写字,否则自己都可以钻到地洞里了。哪知道,白艾其实是在认真的偷师学艺呢。不过呢,她是女大夫,估计着不会看男科病。不对,中医就没有分男女,男女通看的。只不过,现代中医院却是分科的,它实际上是以西医院为依据的。所以,这中代的中医涉足的是方方面面的问题,她要学的还很多。医者面前无性别,无关男女问题的。纵欲过度也是病,也得治!只不过,白爷爷也真是可爱了,居然拿白芨做例子。又一次坑孙子的例子。“真要纵欲过度了也不可胡乱吃补药。治法却是很复杂的……”白大夫还说了一个方子:“人参、黄芪、当归……”“爷爷,孙儿会注意的,不会有事的。”白芨的脸红了变白变了变红,真正难堪不已。新婚之时才沾荤,这几晚是有点那个了,可是也没有爷爷说得那般严重。罢了罢了,还是节制一些吧。不行的话,今晚就不碰娇妻了。想想又挺不舍的。不过呢,万事都没有身体重要,是得要注意一些,好事要慢慢享受,不能急切却伤了根本。白艾的没敢分神,也只听了个七八分,大约是要分五脏全和不全的补法,药也有所不同,不能乱补的。补阴滋阴,方法各异,不能偏而概之。中医的博大精深就是在这里,白艾听了暗暗咂舌,同时又觉得白爷爷着实是一个好的老师,传道授业解惑不遗余力,变着花样的教导自己。倒是可怜了白芨,又被拿来当成了反面教材。“嗯,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说了老关天,估计着俩孩子都听进去了,白大夫就收了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