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都不知道怎么回到了浣淑宫。“先生。”直到梅先生来到她面前艾叶才回过神。“你就是一个心里装不下事的。”梅先生对这个弟子是叹息不已,红颜祸水,她不祸害人,却要被人祸害。以她的才学,全国上下当数第一。可是,现在的她就是笼中的一只鸟,什么都干不了,连最基本的快乐也保障不了。“先生,皇后娘娘说将我当亲妹妹,先生,我可以信她吗?”艾叶郁闷的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我觉得很迷茫,什么都看不清楚。”这个世界上还有人逼着自己喊她当姐姐,真正是搞笑。她已经发过誓了,绝对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为什么还是要逼她呢。“看不清楚那就不去看,凭着本心做事就好。”梅先生叹息一声,哪怕只有一后一妃,宫斗的事也不可避免。她虽然痴长她二十岁,很多事却不能代替她做主的:“你是怎么打算的?”“先生说得对,叶儿在回宫的路上将她的话想了又想,她无非就是向叶儿示好,同时也给叶儿施压,让叶儿不要和她争抢,先生您信吗,叶儿真的没想过要和她争抢什么的。”如果可以,她甚至宁愿出宫宁愿出家。当然,同样的话绝对不可以说第二遍,帝王也是人,他不是神仙,忤逆了他结果没法承担。“我信,但是我信没有用,要皇后信才行。”梅先生叹息一声:“既然你没有想过,那你就好好和她做姐妹吧。”梅先生觉得皇后这人还真是喜欢用非一般的手段来做事。明明是情敌,却非要装亲昵,当什么姐妹,亲姐妹背后捅刀的也不在少数。“是的,说是没用的,那我就做吧。”艾叶苦笑道:“叶儿这性子要做讨好别人的事,还真是难为我了。”为了生存下去,只能这个样子。梅先生比较奇怪为何艾叶能能这么快想通这其中的要害关节问题。“姐姐说过,做一件比说千遍实用一些。”不看语言看行动,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姐姐说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有些东西不属于我们的我永远不会去肖想。”什么皇后,统领六宫母仪天下,还不如她奢求的一世一双人来得珍贵。“你姐是一个聪明人。”梅先生想起当年小小年纪的她就能看穿自己的心思,那样的通透,不得不让人折报。“是啊,从小到大都是姐姐教给我很多东西。”艾叶想起艾香:“姐姐是一个有目标的人,她也不怕苦不怕累,所以现在活得很有意思。”艾叶有时候就替自己感到难过了,明明也可以像姐姐那样过得潇洒的,却被一道圣旨禁在了深宫。这个硕大的后宫啊,一个皇后就让自己不得不屈从。以后还会有无数的嫔妃,未来还有无数的新人,艾叶想着就头疼,让她一辈子就和这些人一起斗吗?“想那么多做甚呢,你做好你自己,保持本心,这才是我的艾叶。”梅先生提醒道六宫只有一主,既然她给了机会,那就好好相处,至于未来的事谁说得清楚:“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孩子,日子过得就要快一些。”磨吧,在后宫的日子都是磨出来的。“孩子……?”艾叶觉得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呢。梅先生笑了笑,这是早晚的事,避也避不了的。很多事谁也无法预知。方茹看着艾桔的嘴一张一合的,什么春兰郡主什么的。“哎,我说,你听见我说话了吗?”艾桔觉得方茹的安静有点不正常。“我听见了啊,那郡主什么的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有什么有关系?”方茹觉得名字比较熟悉,就是想不起是谁。“你傻不傻啊,春兰郡主,温春兰,我们幺婶。”艾桔兴奋的说道:“我都打听得一清二楚的,春兰郡主就叫温春兰,丈夫是中书门下省检正官员,祖籍古榆县临化镇向阳坝艾家;嫡长女定安侯夫人艾香,小茹,你听见了吗,这个郡主,咱们的幺婶,错不了!”什么情况,幺婶怎么会变成郡主?所有人都愣住了。艾桔和方茹、艾茉莉回了向阳坝,向家里人说起了官府贴出来的告示。“怎么可能?”艾长美听说有温春兰的最新消息自然是赶来听听,她对温春兰和艾香都恨之入骨的。女儿带到京城,原想着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好的前程,结果现在音讯全无,是死是活都不清楚。她恨不能听到温春兰被老幺给休了什么的。结果事与愿违,温春兰不仅不会被老幺休了,老幺现在在她面前连屁都不敢放一声。郡主,皇家的人才有的殊荣,而且还有三个县的封地,也就是说,这三个县所有的收益都是她一个人的。怎么可能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有我们想不到的。”艾桔早打听得一清二楚了:“幺婶的娘是易王府的嫡长女筱筱郡主,因为当年身有重疾想要体验一下普通寻常人的日子嫁给了幺婶的爹温老先生。生下幺婶不到两年就病逝了。筱筱郡主不想易王易王妃难过,特意让温老先生不要回京,不要告诉易王府她的死讯。于是温老先生就在临化镇安置了下来。”这都是什么神奇的故事,他要是回京,不说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是少不了的。就在临化镇当一个教书先生,有时候收点束修,有时候收点白菜鸡蛋什么的,贫穷的日子过得异常狼狈。艾长东还记得他见过几次温先生,都穿的那件洗得长白的衣服,温饱似乎都成问题,过的日子还没有他们这些庄稼汉踏实。“那他们是怎么找到温春兰的?”艾长美觉得一定是温春兰用了什么计划假冒了那个女婴。易王府的人其实是被蒙骗了。“护国公府伍家做满月酒,易王妃和幺婶一见如故。更神奇的是,艾叶和年轻时候的易王妃长得一模一样,这就引起了她的注意,然后一番追问查找,就查出了幺婶的真实身份。”艾桔感慨道:“真正是想不到,我们那老实巴结的幺婶居然出身这么高贵。”高贵个狗屁!艾长美还愤愤不平觉得温春兰肯定是骗子。“温老先生临终前交给了幺婶一个玉佩,那上面有一个风字。”艾桔的消息是打点了钱得来的,当然,也占了一些便利,他说自己是郡主的侄儿子,自然就一清二楚了:“知道风字是什么吗?是当今皇室的姓氏,这还能有不成?”“这个女人中真够狠心,当年老幺去赶考没有银子,做出什么卖地卖房搬进山洞的样子,这是想要博得谁的同情?”艾长美尖声叫道:“结果手上还有这么值钱的一个东西都舍不得当掉,这心眼可真是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