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责任,人很多事就不能随心了。不过,艾香这次去通州,对外就是说的是散心。通州水乡,还真是让艾香见到了不一样的乡村。通州河很宽很广阔,水上各种船只来来往往,艾香想这水上的交通还真是发达。所以说,得出来走走才能开阔眼界。一方一俗,这儿的人看样子日子也过得挺好的。渔民的歌声在水烟中飘荡,艾香居然有一种旅游的心情。水上当铺!艾香看到了这四个字。“咦,青竹,这是什么?”艾香故作惊讶:“当铺开上水上,就叫水上当铺吗?”“大约是吧!”青竹也不太懂。当铺都是无非就是有困难的人家因为急需要钱拿了物件来当,分为活当死当两种。活当是将东西放在当铺,钱拿走,多久后取东西将钱还上;死当就相当于卖了,只不过比市场上的价格还要低一些。能开当铺的必定有后台才行,若不然来一些无赖诈骗钱财那就是亏本的买卖了。当然,当铺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因为一般去当铺的都是些贫苦百姓和家道中落之人,有些心黑的就故意将价格压得低低的。但你想要赎因的时候就是高额的利息了。低价当押,高价赎出,这中间的价差就是他们生存的空隙。一般的当铺都是开在热闹的街市上的。青竹也没料到在水上也有当铺。总不可能当一条鱼当几只虾吧。“走,进去看看。”艾香兴趣盎然,青竹青莲也不好阻拦。“夫人小心一点。”这个店铺可真是特别,就像是一个花船只换了招牌。看样子还是很有后台的。艾香一行人进了当铺,看高高的柜台里坐着一个小年轻。这就是老易王说的赵掌柜?艾香自己都否认了。他可是说过的,这当铺解散的时候已经有三十多年了。三十多年,推算下来,当时能给易王当左臂右膀的的年纪至少也有二三十岁吧。别是……一切都有可能,艾香心里再次叹息一声物是人非。“这位夫人,是要当什么东西?”年轻人文质彬彬的站了起来问。嗯,挺好的,没有像传说中的那种势力眼,更没有趾高气昂的样子。“我们……”夫人怎么可能会当东西,只不过是上船来看看而已。“我确实有一件饰物想要当。”艾香出言打断了青竹的说话声:“可是,我看小哥年轻,怕你不识货,随便给我一个价格那就亏了。”“夫人大约有所不知,我通州水上当铺童叟无欺,小子不懂的自有家父掌眼……”赵远洋听到这话并没有恼怒成羞,父亲说过,活到老学到老,干这一行就是要专心没有人保重什么都会:“如果夫人不嫌弃,还请夫人出示您的饰物。”“那还是请小哥的父亲出来再看吧。”艾香想,或许他口中的父亲就是自己要找的赵掌柜。赵海涛出来的时候礼貌的向艾香点了点头,并请他出示饰物。艾香见他只有四十多岁,心下有点疑问。不过,也不好再纠结不是,掏出了腰前戴着的龙牙宗玉佩。“不知夫人为何要当此物?”赵海涛接过玉佩仔细端详,边看边问。他果然是不认识的!这般问她,大约只是想着要压价吧。艾香心里一惊,她忘记了问这家掌柜贵姓,别是易主了吧?“我带着丫头来通州游玩,不慎遗失了钱材,只余下身上的饰物了。”艾香不好意思的笑笑:“一应开支都不能应对,先活当了此物,他日派人再来赎回。”青竹听夫人这样的说法心下好笑,原来夫人也是会编故事的人。“夫人此物做工精美,质地细腻,色泽和玉色都很不错,是上乘之物。”赵海涛就事论事:“既然夫人是活当,不知想要当多少银两?”艾香从之前的怀疑变成了确认,此人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五万两银子。”如果单纯是一件玉器的话,这样的价格有点狮子大开口了。艾香也没想将这物件压在此地。她不是当东西,而不过是要寻人。“夫人说笑了。”赵海涛看艾香一本正经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世面的夫人,她想要银子,却不知道这玉根本不可能值这么多的:“夫人,此物最多能当五千两,那还是看夫人要赎回的面上的,知道夫人是应急,赵某权当结个善缘而已。”艾香摇头。“看来你不是这儿的老掌柜。”艾香心里有一丝不详的预感,她找不到要找的人了:“如果是这儿的老掌柜一见此物,定然乐意出五万两银子的,不信,你去问问。”什么?赵海涛定晴看着眼前不满三十的年轻贵妇,被她一席话说蒙了。什么叫老掌柜一见此物定然乐意出五万两银子。“夫人以前在我水上当铺当过此物件?”是老交情吗?回头客,他真的比父亲还差得远?“我没当过,家父三十多年前当过的。”艾香道:“当时我还年幼,家父上京赴任,路过通州遇上贼人钱财尽失,最后是凭着这枚玉佩在水上当铺当了几万两银子才得以顺利上任……”“夫人是?”看不出来历,但听她说得头头是道的:“不知夫人可否让我将此物借用一小会儿?”“去吧。”艾香听闻大喜,看来她诈出了背后之人。“夫人!”青竹皱眉:“夫人,万一?”调包或不认直接给吞了怎么办?“无妨。”稍安勿燥,艾香抬头看向顶端好像还有喝茶的茶坊:“青竹,等会儿我们可能会去上面喝茶。”“夫人?”青竹不明白了,夫人怎么编故事编得越来越像了,三十年前赴京上任?那时候的艾大人还是一个穷书生而已!明明说是来随便走走,怎么就走出离奇的故事来,而且还有模有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