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诗言怀孕了,被金樱留在沧南待产。听到这消息的温春兰再也坐不住了,她要去沧南。这就是以前三请四喊都不愿意离京的亲娘,一听到儿子媳妇要生产了就不远千里想要去看看。艾香都有点吃醋了。“娘,您就不管我和叶儿了吗?”艾香笑着问道:“还说手心手背都是一样的厚,哪有啊,明明就是蒿弟更厚一点。”“一边去!”温春兰道:“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再过几年都要娶媳妇了,还要跑来跟蒿儿他们争什么宠,真是添乱!”“叶儿我担心她干什么?”温春兰没长气的说道:“一道高墙就将所有的情谊都阻断了,有什么事我也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也晚了。”关键一点是,有什么事她也帮不上忙,这才是她最生气的地方。为了儿女,温春兰是再苦再累都不怕的。可是,现在的艾叶,别说苦累,哪怕是赔上命也无济于事。“蒿儿他们则不同,沧南是苦寒之地,诗言生产我不盯着不放心。”温春兰道:“对了,你有没有好的稳婆推荐,那种愿意远走的,我带着一起上路。”因为怀孕的人不宜长途奔波,否则就该回京待产了。“有啊,娘,您眼前不就是有一个吗?”艾香搂着温春兰笑道:“这么好的稳婆您怎么不请呢?”这话不仅温春兰不信,连着伍志帆都有意见。坐下来好好商量一番。“娘,我给您报了这么大一个喜讯,怎么着也该管管饭吧。”艾香接过素娘端过来的水喝了一口,这才想起还没有吃晚饭:“娘,你女儿都要饿死了。”“没个遮拦。”一进屋就大喊大叫了,温春兰也忘记了问他们有没有吃晚饭。在等侯吃饭的时候温春兰问艾香去沧南的事是不是真的。“我倒是可以出去走一走。”艾香想了想:“沧南我觉得还是可以去一趟。”是因为那儿的那座冰山,极寒之地还有一些珍贵的药材。伍志帆听说艾香想去看皱眉紧皱。按理他是不能离京的,但是如果艾香要去,怎么也得请回一道圣旨。“收到蒿儿的信是半个月前了,估计着过些时候也会收到他的来信。”温春兰决定等收到儿子报喜的信后就准备动身了:“之前只字未提,可能是没有请大夫看。”四方缘药坊是艾香建立的,但是归属给了艾家。在艾蒿没到沧南之前就写信告诉过艾长青他们下一站的行程在哪儿。艾长青就说了可以去四方缘看看,当然也可以查查帐,毕竟是少东家。艾蒿读书并没有变成书呆子,一些国计民生,家宅内务,商行往来艾长青和温春兰悉数都有教给他。没想到的是,在四方缘不仅查出了身孕,还遇上了金樱。“也幸好金樱心细,将诗言留下了,若不然就依着这俩孩子折腾没准儿会出大事。”温春兰甚至都有些后怕:“幸好幸好。”世间的一切事都必然是事出必然的。年轻的莫诗言不懂,青竹那丫头也心大。艾蒿是一个男子,在此事上更是迟钝。回到徐家湾,艾香自然和儿子女儿亲近一下。“娘。”明辉看到艾香乖巧的喊了一声,然后小声的喊了一声旁边的伍志帆。“没听见!”伍志帆皱眉:“男子汉声音就不能大一点。”“爹!”没辙的明辉只得改口再喊。不对劲儿,还是底气不足,难不成是干了坏事?艾香看了一眼旁边的明星和小小的明庆,嗯,几人脸上都有不安。“说吧,都做了什么。”不用问,一定是干了坏事了。“爹,娘,我知道,我知道。”明珠跳起来要闹。“这儿没你的事,旁边呆着去。”看来干坏事的不止一个。艾香带着女儿退下了,将主战场留给了伍志帆。母女俩走到旁边的院子。“说吧,你都知道了什么?”艾香敲打着明珠问道。“哥哥带着弟弟,他们去偷了徐族长家的柑桔。”明珠道:“一共摘了十多个,吃不下就扔了,结果被人看见了,就告诉了祖母。”“你祖母是怎么处置的?”艾香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艾府不缺吃和穿,这些个孩子却去偷怯。孩子正是顽劣的时间段,或许并不是为了吃,而是好玩。可是,未经过主人的允许去摘就是偷,这性子却有点恶劣了。关键的一点是吃不下的就扔掉,完全是浪费。“祖母问清楚偷摘了多少个,然后赔了他们二两银子。”明珠道:“族长说不用的,还说柑桔不要钱,我们要是喜欢随便摘都行的。”这告状的人自然不是族长家的。族长家人认为艾府伍府能在徐家湾落脚生根发芽就是徐家湾莫大的荣耀。别说柑桔了,就是更值钱的东西拿也不会在意的。“什么时候的事?”艾香忘记问了,如果事情发生得久远,伍老夫人没将这事告诉自己和伍志帆,那问题就很严重了。“娘,您和爹不知道?”不会吧,下午才发生的事,晚上天一黑爹娘就来了,难道不是为了此事来的。原来是误会了,所以那几个小子脸上都有怯意。“你怎么看这事儿?”艾香头痛不已,这算不算是娇惯。“我觉得哥哥不对,从小您就教导我们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明珠道:“可是,别说哥哥了,就是我每次走到柑桔树边看着红红的果子都羡慕得很,都很想摘几个。”好吧,这是孩子们的天性。“既然想摘,明天我就带你们去摘个够,前提条件是要花钱向徐家买。”艾香道:“你哥这事儿性质很恶劣,知道的说是你哥他们顽皮,不知道的就会以为是我们艾家伍家欺负人,渔肉乡民,想一想,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