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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大人且慢,知府大人有请。”
牢门刚刚打开,便有衙役急匆匆地跑来。
榆林县的县令忙问是何事,那衙役便道:“有人写血书上告,告您跟祝家官商勾结,谋害人命……”
赵老太太:……
看样子好像用不上好吃嘴儿了?
她盘腿坐在草堆里,脑袋靠在墙上看热闹。
就见那刚才还十分嚣张的榆林县县令这会子脸色变了好几变,怒火都快把他的官帽给冲起来了。
孙县令也是很惊讶,这事儿出得……
他看了眼赵老太太,也跟着榆林县县令走了。
州府有两个公堂,一般老百姓有事儿都是位于州府的大兴县县衙,大兴县就是云州府的附郭县。
告官就得去府衙。
榆林县的宋县令心中愤怒,但并不害怕,若是祝家的事儿,府尊大人跟他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民告官先得挨上三十板子才说事儿,这三十板子打的人留手了就能保命,打的人下狠手就能当场毙命,宋县令想,便是府尊大人做不出当场打死人的事儿,但是将人打得奄奄一息说不出话来总是可以的吧。
结果到了府衙一瞧……
告状的竟然有三个人,这三个人显然是已经挨过打了,背脊上和腚上都是血。
可这三人显然还能说话,毕竟他们规规矩矩地跪着。
榆林县令不解地看向堂上高坐着的知府大人,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知府看向他的眼神简直是一言难尽,不过当宋县令将目光落到知府大人左下首坐着的一名穿着七品文官服的中年男人时心中就明白了。
操蛋的!
这事儿巡察御史插了一脚!
难怪知府大人不敢将告状者当场打死!
他的心顿时就凉了一半。
“将状纸呈上来!”在知府的示意下,有人去搬了两个太师椅放在知府的右下首。
三张血色的状纸呈了上去,知府看过之后就让师爷当堂念了出来,听得榆林县县令新斤肉跳。
状纸上写的……都是实情!
祝家父子四人干的那些个污烂事儿远远不止他们关在后宅中的那些,在外头也是惹出过人命的。
这父子四人的口味啊,就是好人妇,还好在人家丈夫面前欺负人家婆娘。
有烂赌鬼输急眼了,就会卖老婆给祝家父子这样的人,有些妇人能受得住,但是有些妇人就受不住,被糟践了就自尽身亡了。
当然,也有直接被玩儿死的妇人。
这种情况,祝家父子四人就得把宋县令这头给打点好……
而眼下这三个状纸中有两个是被他们作践死的妇人的娘家兄弟,一个是祝家老三的一个妾的娘家兄弟。
巡察御史凌厉的目光落在宋县令的身上,宋县令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他起身冲着知府拱手:“府尊大人,此三人血口喷人!”
祝家父子四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他要稳住!
怕个屁!
“大人,草民有证据!”
“草民也有证据!”
“大人,若是草民等没有证据,岂敢来衙门里放肆!”
三名原告接连道。
“将证据呈上来!”知府板着脸道,证据一定已经交给巡查御史看过了,不然巡查御史也不会带着他们来告状!
他有些后悔那天晚上见钱眼开了。
不过……量姓宋的不敢将他咬出来,姓宋的还有一家子妻儿老小,除非他不顾身后的人。
哼!
这三人纷纷拿出证据给衙役,有祝家父子四人身上曾经佩戴过的小物件,也有祝家父子四人的供词。
要命的就是这供词。
将何时何地,给宋县令送了多少都写得清清楚楚。
师爷念出来之后,把宋县令给吓得呢,他连忙起身走到大堂中央撩开袍子跪下:“大人,此三人血口喷人!
祝家父子已经遇害,岂知是不是他们杀的人,祝家父子身上的东西也可能是他们杀人之前逼迫祝家父子四人写的?
拿到手再将祝家父子四人都杀掉,然后再来诬告下官。
还请府尊大人明察!”
知府正想开口说话,巡察御史就抢在他前头意味深长地开口了:“宋大人有些过于激动了,你的乌纱帽尚在头顶,怎么就去堂上跪下了呢?”
宋县令连忙站了起来,他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迭声道:“下官骤然被人诬陷,有些着急了!”
孙县令站起来跟知府大人拱手:“大人,下官认为宋县令的说法很有道理,如今只有祝家人的口供,单单凭借这个是不能证明宋大人有罪的!”
宋县令闻言就给孙县令投去感激的目光,孙县令继续道:“且宋大人对他们的怀疑也是有道理的,其知他们是不是杀害祝家父子四人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