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田边遇到的吕老汉。&lt;/p&gt;

吕老汉进门来都上喘了，可想而知得到消息是怎么一路跑过来的。&lt;/p&gt;

“不急。”姜曦出声。&lt;/p&gt;

吕老汉抬起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才说：“东家，我们一家子都愿意。”&lt;/p&gt;

“死契。”姜曦看着吕老汉。&lt;/p&gt;

吕老汉笑了：“嗯，死契，我们家儿子、儿媳和孩子们都商量过了，愿意！”&lt;/p&gt;

“好，那就在旁边坐一会儿，一会儿确定了人数再说。”姜曦让吕老汉坐下，这才问剩下的四家：“不急，想清楚，一旦签订了死契后，所有的事情便由不得你们做主了。”&lt;/p&gt;

这么一说，几个人就都犹豫了。&lt;/p&gt;

姜曦起身：“那你们都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吧。”&lt;/p&gt;

“东家，我们签了死契后，是不是生死都在东家手里了啊。”程三蛮问。&lt;/p&gt;

姜曦想了想：“对，但人命关天，除非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否则我不会轻易伤人性命。”&lt;/p&gt;

“那啥错会要命？”程铁柱问。&lt;/p&gt;

“背主，营私舞弊，欺上瞒下。”姜曦顿了一下，又说：“学到本事后投靠别人，这都在内。”&lt;/p&gt;

程铁柱认真听完，摇头：“我不会，我家里人也不会，我们都是本本分分的人。”&lt;/p&gt;

“做得好的，除了吃喝穿戴姜家负责之外，以后账房、掌柜的还有外派伙计，都先从死契的人中选，按人头算都有月银拿。”姜曦看了眼吕老汉：“赎身也不难，如果晚辈之中有了寒门贵子，姜家绝不拦着晚辈鱼跃龙门，再者对姜家有功也可以。”&lt;/p&gt;

四个人都去和家里人商量了，最先放弃的程达一家人都走了，只有程达没走，站在外面听着。&lt;/p&gt;

姜曦把吕老汉叫过来：“您老也和家里人说明白这些，签死契不能代劳，再者你们一家子我有所了解，都是好庄稼把式，以后田里的事情交给你们家人掌管着。”&lt;/p&gt;

吕老汉又惊又喜，连连躬身：“是，是，东家放心，老奴吕安这就回去叫家里人过来。”&lt;/p&gt;

姜曦点头：“不急，今天办不完就明天。”&lt;/p&gt;

“是。”吕安出门去。&lt;/p&gt;

门外，程达拦住了吕安：“老哥，你咋答应的这么痛快？”&lt;/p&gt;

“为啥不痛快？我家满囤在姜家学塾里上学，都有新衣服穿，就送了几斗不值钱的黄豆，满囤说天天有肉吃哩，这么好的姜家，我们一家子都愿意跟着东家。”吕安声音不大，可也不小。&lt;/p&gt;

程达有些后悔了，可一想到死契，到底是一跺脚回去了。&lt;/p&gt;

吕安的话另外四家也听到了，所以商量之后都同意了。&lt;/p&gt;

姜曦算了人数，草拟了身契递给程方看过后，说：“你们下午该忙什么去忙什么，等牙行的人过来办手续，办好了手续就都要住到庄子上来。”&lt;/p&gt;

这些人给姜曦行礼。&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