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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然激动的大嚷,让门外的丁翠兰、丁文海都不淡定了。
丁琬是他们最珍视的孩子,哪能让外人如此大嚷大叫。
丁文海推门。
丁翠兰气呼呼的边走边说:
“卓大人,不管你来这边的目的是啥,我们不欠你吧。我家琬儿也不欠你的吧。你这般吵嚷,吵谁呢?嚷谁呢?”
丁琬拦住丁翠兰,看着怒气冲冲的卓然,道:
“卓大人,不管怎样,我不相信我爹会这么做。这封信……你借给我,我让我二叔去蛟阳县问。你放心,我肯定给你个交代。”
“至于借粮的事情,需要多少我来填。不够的我自己想办法,等救济粮到了,卓大人再还我,也是一样。我丁家在大是大非上拎的清,也不容人诋毁。字迹的确是我爹的,也有可能被人冒充,都手不准。”
卓然见她打定主意不给,拍了下桌子,颓败的说:
“徐娘子,我是看重你的为人,知道你有是非观念。可你现在……”
“我现在也是一样。”丁琬接着他的话,直接打断。
把手里的信交给丁文海,深吸口气,道:
“二叔,还得麻烦你一趟。回去叫上丁槐、丁珏,你们三个一起去蛟阳县。咱平阳县的救济粮没到,其他地方的都到了,我倒要看看,是谁坑我爹。”
丁文海没听清楚前因后果,但是他们俩来回几次的对话,多少能猜到一二。
跟“粮食”有关,那只有救济粮了。
把信小心揣好,看了眼卓然,说:
“卓大人,我大哥为人你不了解,但我们都了解。他是寒门出身,做官的想法就是要给老百姓做主。他断然不会做出丧尽天良的事儿。”
说完,转身出去了。
丁翠兰不错眼珠的瞪着卓然,丁琬推了推她,道:
“小姑,你去库房那边点一下,还有多少高粱。留出酿酒的,其余让海林叔他们装车,先给县里送去。”
丁翠兰蹙眉,看着她,道:
“你确定?都送?”
“嗯。”丁琬重重点头。
卓然沉思,抬头看着丁琬问:
“真有人能模仿笔迹?我……我并未听说过啊。”
丁琬见他冷静了,轻声的说:
“卓大人,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人若是想要模仿谁的笔迹,也不是不可能。”
卓然端着茶杯喝茶,随后起身道:
“若真是这般,那本官一定给你爹、还有你,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日后还请卓大人多相信我爹。”丁琬淡淡的道。
丁翠兰也平静许多,冲着卓然,说:
“我大哥这个年岁才坐上县令,他能拿自己的辛苦开玩笑?做个举人,在家教书,一辈子不愁吃喝,已经不错。可我大哥没有,下官场、解民忧,卓大人这般怀疑他,会寒了他的一颗心。”
丁琬冲丁翠兰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
等人出去之后,丁琬坐在卓望对面,道:
“卓大人,您着急百姓,不想饿死太多百姓,这颗心我能理解。您冲我吼,我也能体会。咱们慢慢来,这事儿总会有个结果,您说呢?先把粮食拿回去,给大家分了,别再有饿死的人出现。”
卓然不住的点头,起身拱手,说:
“多谢徐娘子仗义出手。卓某人刚才态度却又不妥,还望徐娘子海涵。”
“卓大人客气了,我没往心里去。”
说话间,把人送出去。
常随走过来,扶人上车。
云巧目送马车离开后,先去了库房。
丁翠兰正在点粮,赵海林走过来,说:
“东家,如果这些都给拿去,剩下的也就够咱们酒坊,用半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