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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琬见状,放下茶杯,问:
“咋了,因为孩子,你们两口子吵架拌嘴了?”
乔氏叹气,苦笑着摇摇头,说:
“没有拌嘴,就是我想拌嘴也没机会。他一生气就不理人,动不动我们就三天不说话。”
呃……
丁琬愣了一下,随后理解的点点头。
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儿,程豹生气是什么样子,她最知道了。
以前就听程林跟他发火、跳脚,说有矛盾就要吵,不说、不闹、不理人,想憋死谁?
可不管她怎么说、怎么闹,程豹都依然故我。
后来还是徐永涵看不过去,拉着他上山,回来以后倒是好了很多。
没想到跟乔氏来了这边,竟然老毛病又犯了。
“嫂子,我不怕吵架,夫妻之间过日子,哪有舌头不碰牙的?可这吵架吵不起来,然后他就不理人,真真儿的要憋死我了。有的时候,我恨不得砸东西来发泄。”
看着乔氏痛苦的样子,丁琬轻叹口气。
跟她接触虽然不多,可乔氏的性格,多多少少也是了解。
这小媳妇儿性格爽利、干活麻利,是个直来直去的。
程豹那么闷葫芦的对待,程林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了。
一个人生活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成家,她不相信乔氏会不珍惜、会不好好过日子。
可这事儿……还得听听程豹那边。
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两边都听听,中和一下。
想到这儿,丁琬轻声的说:
“你也别太苦恼,我等会儿去酒坊说他。”
乔氏闻言,急忙嘱咐着道:
“嫂子别说旁的,就让他少给孩子吃肉啥的就行。”
“啥?”丁琬惊讶。
乔氏抿唇,无奈的摇摇头,解释:
“他心疼孩子,自打铁蛋抓饭,他隔三差五就让人帮忙卖肉。我不是舍不得给孩子吃,铁蛋是我生的,我能舍不得嘛。可这仨月,去回春堂都五次了。郎中说孩子小、脾胃虚,喂多了不好。可他根本不听,我劝也没用,真的太……唉!”
说到这儿,乔氏终于忍不住,掩面啜泣。
丁琬虽然是养母,但疼孩子的心,跟她不分上下。
孩子有病,最心疼的就是母亲。
说来真是讽刺,如果再村里,过得不好,孩子糙着养,反倒没有这么多的麻烦。
书上云:若想小儿安,三分饥与寒。
起身走到乔氏身边,拍拍她的肩头,道:
“好了,你也别哭了。程豹他打小就吃苦,如今你们俩好不容易有个娃儿,他疼的是有问题,可对孩子的心,绝对实打实。他肯定不是故意让孩子有病,你说对不?”
“那倒是。”乔氏赞同的点头。
没有狠心的父母,更何况他们都是亲爹亲娘。
丁琬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脸,说:
“既然你叫我一声‘嫂子’,我便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程豹做的不对,这个无可厚非。我肯定让他跟你赔礼道歉,但男人的面子,咱们还是得给。”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给我道歉。”乔氏忙不迭摇头,道,“只要他别再给孩子吃那么多就好。不是怕孩子吃,我真不想看孩子遭罪了。”
丁琬明白的点点头,又道:
“他面子的问题,咱们还是得顾及。这样,晚上我们留下吃饭,一会儿我让人去县里买东西。等吃饭的时候,你都看孩子,也别上桌,也别管,更别拦着,明白吗?”
乔氏愣了一下,随后摇摇头,说:
“看嫂子这话唠的,您又不能让他上刀山、下油锅,我拦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