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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四大喜: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他们虽然不是偶遇,但在这偌大的京城重逢,也不容易。
更何况,淑贵妃至今仍旧在皇家园林“养病”,她都以为谭迁不会来了。
深吸口气,走到跟前,微微福身,说:
“一路辛苦了。”
谭迁何尝不是感慨良多?
抱拳拱手,轻声的道:
“丁院士,谭某来赴任。”
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文书,双手呈上。
丁琬接过来,看到最下面太子的私章时,鼻子倏地一下就酸了。
还好,还好太子跟淑贵妃没有反目。还好太子仍旧重视谭迁。
侧身让路,温柔的道:
“走吧,进去看看。日后你要忙的地方,就是这里了。”
谭迁颔首,比划“请”的手势,慢慢随着她的速度。
丁琬难得这会儿得空,带他把整个酒承司都走了一遍。
途中,谭迁好几次劝她悠着点儿,不过丁琬兴致正浓,根本不为所动。
等一圈转下来后,半个时辰过去了。
再有一会儿,酒承司就要下工、关门。
丁琬带他回了谈事屋,一边敲腿一边说:
“你这一次来,可把家眷都带了?”
谭迁摇头,放下茶杯,回答:
“哪有那么容易。祖母不能来,所以我把发妻放在家,只带了个妾室。”
丁琬一听,明白的点头。
谭老夫人心大,即便她的娘家没落,即便她如今已经被“软禁”,不少吃喝,可还是在筹谋旁的。
不过被困在偌大的谭家,也只能小小翻腾,翻腾不出院墙。
靠着椅背,打量一番谭迁,道:
“说起来你妻子是真的贤惠。放着你出来,她在家照顾老夫人、孩子。”
谭迁轻笑,不在意的摆手,说:
“我妻子也就这么一个优点了,知道守本分。”
说到这儿,手指轻敲桌面,淡淡又道:
“大户人家的夫人,有几个是真的贤惠?不过是看开了,想通了,平安度过余生罢了。萧兄看得透通,但萧夫人没有,所以命丧途中,让人唏嘘。”
丁琬一听这话,就知道了他想表达的意思。
如果他的妻子也跟着上京,只怕能不能活命,谁也不清楚。
在固若金汤的谭府,上下都是谭家人,谭夫人只要不作,衣食无忧。
可出了谭府,会遇到什么不测,谁也不清楚。
更何况谭迁是未来接掌酒承司的人,逢场作戏,早就是家常便饭。
带妾室,他自由。
带正妻,他拘束。
丁琬轻笑,喝了口温水,淡淡的道:
“蓝尾两个月后酿造,如果成了,三个月就有结果。如果不成,那就不知道多久了。不过再过一阵子,桑落会开封,如果成了,你就可以运作了。”
他主要负责的是跟各朝接洽,推售酒承司的酒。
皇宫御用酒,自然不是寻常之物。
一般皇上摆宴,都会弄些临朝的珍稀酒品,大家尝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