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宋儿眼观鼻鼻观心，头都没抬，听不懂一样。

胥烨看着曲宋儿的发顶，好过了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朕没别的意思，牧璋这事，有些棘手，不给那些人一个交代，恐怕以后也会继续喋喋不休。”

“我夫君又做错了什么……”曲宋儿小声嘟囔完，又抬头问道：“臣妇只想知道，皇上是否依旧信任牧璋？”

胥烨颔首笑道：“那是自然。朕还要说一句话——回去转告牧璋，这只是朕的一个小小的计策。”

曲宋儿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不由得问道：“皇上是想要证明什么？”

胥烨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你就不觉得，牧璋回来之后，朝中便开始对他群起而攻之了吗？”

以曲宋儿的聪慧又怎能没发现这种变化？

只是她一直以为这是很正常的事——牧璋回来之后，一跃成为一字并肩王，丞相府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们两家足以让人忌惮不已。

先不提那些眼红的人，就说那些直性子的所谓忠臣，也不可能任由牧璋这个权臣一家独大。

曲宋儿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胥烨点了点头以示肯定，但仍然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可为什么他们要用如此麻烦的手段，旁敲侧击地针对牧璋，乃至丞相。却不肯正面进言？”

“许是他们谁也不愿意做那个出头鸟？”

胥烨摇了摇头，说道：“礼部尚书，慕海，真是了解的。若别人不上书进言也倒罢了，他竟然都没有第一个站出来，这就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了。”

曲宋儿印象中，依稀记得，这慕海似乎是个直肠子，爱国者。先帝还在的时候更是以死直谏，是真正的勇士。

想起他好几次的壮举，曲宋儿这才不得不相信了胥烨的判断，然而她实在是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能让这样的人沉默不语。

胥烨见曲宋儿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又开口说道：“朕怀疑，这些人真正的目标其实并不是牧璋。”

曲宋儿一听这话，顿时便抬起了头，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皇上是说……他们的目的，其实是……您？”

胥烨点了点头。

自己的想法得到证实，曲宋儿却没能放松下来，苦笑了一声，说道：“可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对付牧璋和丞相府就是理所应当的了，说到底，还是我们首当其冲，替皇上承受着。”

胥烨笑道：“朕可不止是想要你们被动接受而已。如今那些人都藏在暗处，就算是朕也只能查出一小部分有二心的人，大部分也是没有证据的。

敌在暗我在明，所以朕才出此下策，让牧璋先委屈一阵，身后操纵的人若真的是想靠打压牧璋来离间我们君臣，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朕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人这么快就对朕不满了起来！”

曲宋儿定定地看着胥烨，良久，才伸臂行了一礼，道：“臣妇定当转告牧璋，王府与丞相府永远站在皇上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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