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不怕，因为不管谁来验尸，得出的结论都只能是姚第自己不慎被异物封喉窒息，和谁都没有干系。

次日一早，姚府就传来消息，姚第死于意外，慕姨娘也给姚府上下所有人都喂了毒，随姚第而去，包括自己的儿子和姚蘩。可怜姚第官至四品，死了都没有人收尸。

消息传进牧府的时候，曲宋儿正在和牧璋用早膳，听到姚第死去的惨状，不由得扶住桌角干呕几声。

姚第全家死得蹊跷，但衙门派去的仵作验了半天，愣是一点端倪没看出来，因此这件事也就草草了之。

为了安定人心，胥烨从宫中派出几个太监掌事火速去姚家处理后事，而后将姚府摧毁，夷为平地，并不许人再议论此事。

午后，牧璋受诏入宫，胥烨在养心殿徘徊许久，才下定决心道：“扶桑的亓家派人来问了，问我们何时肯放亓嫣和安陆休回去。”

牧璋一听这话，便猜出了胥烨的七八分意思。

大周好不容易才扣住了亓嫣和安陆休，何况是他们先不仁在先，岂有放人的道理，胥烨此问，无非是希望牧璋能够趁机再次出使扶桑，了却残局。

但昭儿尚未满月，曲宋儿又还在月子里，他又如何忍心再弃他们而去。

“皇上……”牧璋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臣愿去扶桑，但还请皇上给臣一些时间，宋儿她刚生产完不久，弱母幼子留在府中，臣实在不放心。”

胥烨刚刚登基，朝中可用之人不多，这个担子迟早是要落在他身上的，与其等胥烨下旨，还不如他自己提要求，反倒时间能松泛一些。

“这个自然。”胥烨也是有孩子的人，怎能看不出牧璋的顾虑，他走下台阶，拍拍牧璋的肩，缓缓道，“朕也有意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左右人还在我们这扣着，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那就再等三个月，等昭儿过了满月礼，你安顿好府中事物，再出发也不迟。”

“是。”牧璋无法推辞，只得应下。

回到府中，曲宋儿正在用拨浪鼓逗弄着襁褓里的昭儿，一脸温柔。

牧璋原本急躁的心，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渐渐安稳下来，握住了曲宋儿的手。

昭儿看到牧璋，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笑，然后晃晃胳膊蹬蹬腿。

牧璋小心翼翼地将昭儿抱进怀中，亲了亲他粉嫩的小脸，心中更加不舍。

他此去扶桑遥遥无期，只怕回来时，昭儿已在蹒跚学步，到时候还能不能认得他这个父亲都未必。

曲宋儿看出牧璋的不对劲，轻声问道：“皇上跟你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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