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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嬷嬷低垂着头，“老奴的手艺生疏了，恐怕不合娘娘的意？”

鲁贵妃从铜镜中看向季嬷嬷，“嬷嬷是在怪本宫吗？”

季嬷嬷身子微颤，忙道：“老奴不敢。”

铜镜中的美人儿轻笑了一下，“是不敢，不是没有，看来嬷嬷的确是在心里怨怼本宫了，今时今日落到这般田地，嬷嬷以为本宫是彻底栽了跟头再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吗？”

“不，不是，娘娘饶命，老奴从没有这种心思，无论今后会发生什么，老奴都会挡在娘娘身前，老奴对娘娘的真心，天地可鉴，是老奴不会说话惹了娘娘生气，还望娘娘原谅老奴这一次。”

季嬷嬷跪在地上就嘭嘭嘭给鲁贵妃磕头。

鲁贵妃转身亲手将季嬷嬷从地上扶起来，“嬷嬷的真心，本宫自然是知晓的，嬷嬷的手艺本宫也自然是喜欢的，这飞霞宫里的人，来来去去，只有咱们主仆是一直相依相偎的，本宫今后就只有嬷嬷了。”

走到外间的皇帝脚步一顿，心头划上一抹说不上来的滋味。

再看眼下的飞霞宫，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是他记忆中从未有过的。

皇帝轻呼吸一口气，抬脚往里走。

鲁贵妃主仆俩听见脚步声立马转头来看，待看见是皇帝是，鲁贵妃顾不上披散头发，急忙起身给皇帝见礼。

鲁贵妃这次特意给皇帝行了个大礼，一板一眼规规矩矩中又带着万分不舍千分柔情。

主子都行大礼了，季嬷嬷自然是跟着跪在了地上。

皇帝克制住了要去扶贵妃的手，转到了一边。

鲁贵妃给季嬷嬷使了个眼色，季嬷嬷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气，起身弯着腰快步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