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说的时候,陶氏早已经帮夏箐箐搬了桌子,拿了笔墨纸砚出来。他每说一句话,夏箐箐就在纸上记下来。
“那昨天晚上的事呢?”夏箐箐道。
周大郎犹豫的看了夏丹一眼,见夏丹满眼的厌恶与嫌弃,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帮着夏承明落户之后,他却迟迟拿不出卤肉的配方。后来又来约他来盗窃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不知道是害怕去衙门,只求夏箐箐放了他,还是与谁赌气。后面不用夏箐箐再问,自己就主动交代了两人在哪里买的迷烟,哪里买的药粉,又如何往肉包子里加的药粉等事都一并说了出来。
刚刚还挺直了脊梁要与夏箐箐一较高下的夏丹,在听了周大郎的话之后,再忍不得,“哇”的一声哭着跑了。
张氏此刻却是顾不上管女儿,她见周大郎什么都说了,而夏箐箐又拿着笔在白白的宣纸上一笔一划的记,心里慌乱得不行。
急急的把夏婆子拉到一旁,悄声劝道:“娘,这血缘亲情哪里是说割断就能割断的?那断亲书签了又怎么样?就算签了,你老人家以后要来走动,还不是一样的来走动?”
“你是她嫡亲的奶奶,难道还把你赶出去不成?她要真敢这样做,就等着被全村人戳脊梁骨,抬不起头来吧!
我们现在先把承明抬回去了再说。这要是送到衙门,承明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啊。现在不是我们咬紧了牙巴不承认这事就能这样算了的,你看周家那傻子,把什么都说了,那死丫头还一笔一划的记了下来,你说这事是我们狡辩几句就能逃脱的吗?”
夏婆子气道:“所以,当初谁让你不听我话,给丹丫头说那么个傻女婿的?这人长得像个猪就算了,偏偏脑子也是个猪。
你看看陶盼弟跟她家丫头说的那夫君?不光是人长得好,家里还有家底,你看人家这日子过的。我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跟了你们。”
张氏气得呕血。心里骂道死老妖婆,你那个孙女婿再好又有什么用,人家就是不认你。你嫌弃我闺女,你最后还是要靠我们。等你动不得了,看谁给你端茶倒水喝。
她心里骂归骂,但面上还是低声下气的劝夏婆子,祈求她同意断亲,先把她儿子弄回去了再说。
在张氏的劝说之下,夏婆子总算是松了口,“那你请大夫来,把你堂兄的伤看好。再赔我们一笔钱,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夏箐箐冷笑道:“你是没有睡醒呢?还是生来就这么天真呢?你见过谁家拿钱给小偷看病的吗?
你以为我是求着你们,跟你们断亲的?我不过是看在我爹娘弟弟的面子上,给你们一个台阶下而已。”
她说着瞥了夏承明和周大郎一眼,“就这样伙同外人算计我们家的生意,来偷我们家方子,断我们家生路的人,这和生死之仇有什么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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