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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牛重重的叹口气,“唉,我外祖父母和我小舅找来了。”
顾翡奇道:“这不是喜事么,怎么叹气。”
铁牛摇摇头,“表姑你是不知道,如今我爷奶腾了一间屋子给他们住,天天给他们粮食不算,他们还找我娘要银子,我娘不敢不给。”
“这几天,我娘卖烧烤的银子都给他们了,我奶不高兴。”
铁牛说着气呼呼的道:“还有我那小舅,虽说跟我一般年纪,可被我外祖父母惯坏了,以前就是成日斗鸡走狗,如今更是不像话,昨儿还调戏张叔家的小翠,被小翠拿扫帚打了一顿。”
顾翡想了想,铁牛的娘,似乎是叫招弟来着,冲这名字,大概就明白了,招弟的父母应该是一对儿重男轻女的老古板,招弟说不准就是个被洗脑了的扶弟魔。
她拍拍铁牛的肩,“这事也轮不到你犯愁,你爷你奶,自会有办法的。”
大姑那人精明着呢。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六月初五。
城里的宅子已经收拾了出来,顾翡准备的那些嫁妆也搬到了宅子里,等到了明日一起抬过去。
吃了中午饭,顾翡就喊了辆马车回家,将兰芝接到了城里。
城里的宅子,兰芝是第一次来。
宅子雕梁画栋,院子里假山花卉,极是精致,兰芝看着,恍然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侯府。
待进了二门,顾翡打开厢房的门给她看嫁妆,兰芝目光扫过去,看到贴着大红喜字的绸缎被褥堆得老高,打开的樟木箱子里放着绸缎衣裳,梳妆匣子里摆着金光闪闪的首饰,澡盆脚盆里也放着剪的喜字,就连马桶上都贴了个双喜。
兰芝眼泪慢慢的涌出来,猛的抱着顾翡哭了个昏天黑地。
眼泪鼻涕糊了顾翡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