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6章 易主了(1 / 1)

“那这个及簈礼就更要好好过了是不是?”香梨一番话,到底让乐儿心里好受了不少,乖乖的点了头:“嗯。”今日同是乐儿和小竹的生辰,又是乐儿的及簈礼,前来祝贺的人自然是络绎不绝,乐儿心里虽然闷着事儿,可到底也规规矩矩的将这个及簈礼给按着礼节度过了。只是这一整日里,她依然在翘首以待,虽然最后却只是一场空。等到宾客散尽,王府里的欢声笑语终于不再,乐儿摸着空落落的心,却有些黯然,在家里闷着也难受的很,干脆出去走走。这会儿天色已经晚了,她轻车熟路的翻墙出去。她知道蒋焕哥哥从来不骗她,没能回来必然是万不得已,可他一定记得,今日是她长大成人的日子,他也一定归心似箭,也许,他正在路上狂奔而归呢?也许,他已经快到了呢?乐儿抱着这样侥幸的心思,从王府走了出去,顺着宽敞的街道往前走了走,又走了走,想要在街口翘首以待,可呆了半天,也没瞅见个人影儿,乐儿这才觉得自己傻的可以,闷闷的摇了摇头,才开始往回走。可在回去的路上,却见几个人正在忙着拆一块牌匾,或许是他们动静太大,乐儿不由的停住了脚步,抬眼看去。万粹阁。乐儿顿了顿,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一时间竟然觉得百感交集。“你们做什么?”乐儿出声问道。那几个男人刚刚把匾额拆下来,瞧见这小姑娘倒是愣了愣:“这是谁家的小姑娘?这么晚了在外面可危险,赶紧回家去。”许是瞧见她穿着打扮不俗,这才出此忠告。听着他们的话,不像是坏人,乐儿语气也好了很多。乐儿却摆了摆手:“我不着急,几位大叔,不知道你们拆这牌匾做什么?”“嗨,这宅子要易主了,是一位刘姓人家要住进来了,命我们前来洒扫,这牌匾自然要摘了去的,只是这会儿天色也晚了,先摘个牌匾,明日再来彻底清扫好了。”一个男人道。易主了?乐儿抿了抿唇,也是该易主了,一年前他就走了,时至今日这宅子才卖出去。一年来,她没有走进去过一次,因为她心底里是生气的,她生气元瑾生不辞而别,生气他将她当初可有可无的人,生气他没心没肺,所以她一次也没来过。可今日突然听到这宅子要易主了,却多了一种莫名的情绪,不知是不舍,还是今日心情不好,所以想想四处走走转转的缘故,等到那些男人们拆下了牌匾走了,乐儿便进去了。进去自然也是翻墙,这宅子换了主人,自然也落锁了,从前这个地方她随便来,如今却只能当贼溜进来了。宅子空置了一年,荒废的厉害,元瑾生从前精心打理的园子,如今杂草丛生,若是师父看到了,恐怕得心疼自己那些名贵的花花草草了,他平日里最喜欢坐在园子里看书了。乐儿摇了摇头,接着往里走,屋里门一打开,满是灰尘,蜘蛛网都四处遍布,真是呛鼻的很。乐儿蹙了蹙眉,用帕子掩住了口鼻,走了进去。屋内的陈设还是一如往前,动也未动,尽管一年没来过这个地方了,可她进来的那一刻却还是觉得记忆犹新,一切的一切都太清晰不过。只是,这满室的尘埃,已经完全破坏了这屋子从前的清幽雅致的气韵。他走的匆忙,什么都没带走,只带走了几本他喜欢的书,所以这屋里的东西,真是不少。一个大大的鸟笼,里面曾经养着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大概是临走前放生了,这儿就剩下个空荡荡的笼子。还有他用惯了的笔墨,师父讲究的很,一只毛笔都能价值不菲,有时候买不到合适的笔,甚至自己动手做。那边窗台都是花瓶,花儿枯萎凋谢,就剩空瓶子了。那是她送的花,师父不喜欢死物,花儿被摘下来,在他眼里就是死物了,所以他只有园子里种花,却不喜欢插画,真是个讲究到别扭的男人。师父生辰那****却送了一把自己新摘的花,他虽然嫌弃的收下了,却还是让茗月找了几个花瓶装在这里了。之后,乐儿几乎隔三差五的就给他送花来,都是她漫山遍野的跑着玩儿的时候摘回来的,美其名曰物尽其用。“这些花瓶都买了,总不能不插花吧?多难看啊。”她当初一本正经的说。元瑾生倒是没说什么,让她随便折腾去。乐儿摸了摸那些花瓶,心里有些感伤,不知道师父现在过的如何,他自从走后,几乎是半点音信也没有。他自然是过的好的,他那样的人,走哪儿委屈多少人都不能委屈了自己。乐儿心里轻哼一声,瘪了瘪嘴,便往外面走去。师父的院子里还种了一颗大大的桂花树,是当初从别处移栽过来的,树根粗的要两个人合抱才能抱住。满京城还真是就此一株。买的起这样树的富贵人家不喜欢桂花这等便宜花儿。喜欢这种便宜花儿的人家买不起这棵树。元瑾生就是夹在中间的那个奇葩。乐儿也挺喜欢的,桂花开了满树之后,摇一摇树枝满树的花儿落下来,真是漂亮的不可方物。后来乐儿说这棵树最适合当许愿树,便每年生辰的时候带着个小瓶子来将愿望塞在瓶子里,埋在树下。说的好听是要给许愿树看,其实她每次都故意弄的动静大大的,埋的浅浅的,然后让元瑾生注意到,提醒他看看她的愿望,顺便帮她达成,元瑾生总骂她,厚脸皮的小丫头片子。乐儿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便蹲下身来用个小铲子挖了起来,把自己的愿望瓶子给挖出来,她才不想给那个没心没肺的师父许愿呢!可一铲子挖下去,却挖到了一个陌生的瓶子。“咦?这是谁的瓶子?”乐儿好奇的将那个瓶子打开,是一封信。乐儿展开有些发黄的信纸,疑惑的看了起来,可随即身形便顿住了,脸色都随之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