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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大周的官道上,乔装打扮过后的林寒躺在宽敞的马车里睡觉。
此时他眉头紧锁,满头大汗,一眼便能看出他梦得十分不安稳。
突然,林阮惊叫一声,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刚刚梦到了那两个侍卫。
手,紧紧攥着,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他没有做错,不必愧疚。
和他同乘的一名正在看书的年轻男子见他如此,笑着说道:“做恶梦了?这挺正常,头一回杀人,谁都会害怕。以后你就知道,这其实没什么好怕的。有些事情可比杀人更加吓人。”
林寒抿着嘴不发一言,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也带着不安。
男子放下书,把旁边的酒壶递了过去,“阿寒不必觉得不安,事情到了这一步,你只需按照内心的想法坚持下去便可,有朝一日,定会达成所愿。来,喝口酒压压惊。”
林寒看了他一眼,并未说话,只伸手接过酒壶打开给自己猛灌了一口烈酒,企图用酒精来麻痹、安抚自己,告诉自己他之所以会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逼的。
初回青州时,他心里中是压抑的,父亲的不理解以及责备,让他心里极不服气。明明阿阮和他本该是夫妻,在他少不更事时,包括父亲在内都没有征求他的意见,就把婚约给解除了,告诉他以后要安安心心当林阮的弟弟。
没有人尊重过他的想法,也没人在意过他的感受。
在发现他的心思后,父亲非但没有觉得亏欠他,反倒责怪他,想尽办法要让他远离林阮。
他妥协回到青州之后,按捺不住心里的思念,写了一些东西,却不曾想让他爹发现了。他爹骂他肮脏龌龊,有违人伦,甚至打算不许他入仕途,让他一辈子留在青州当个农夫。
他只是喜欢上本就该属于他的女人,这难道就是错吗?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他在书院里结识一个朋友。
后来几次接触下来,他和那人熟稔起来,那人知道了他的心思,告诉他有个方法,可以让他心想事成。
方法便是那忘情、蛊。
他不是傻子,知道能拿出这种东西的人肯定不是普通人。而这人出现在书院里,并且主动来接近他,告诉他这些东西,目的绝不简单。
在京都待的那几年,他见识了许多权谋阴私,知道有些东西他碰不得。
可是,他太想拥有林阮了。
那人告诉他,那蛊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前尘往事,如同初生婴孩一般,只信任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他可以对中蛊之人为所欲为。
这个诱惑太大了。
他根本无法拒绝,哪怕他知道这个诱惑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他也没办法拒绝,更舍不得拒绝。
拿到东西之后,他也曾有过犹豫和挣扎。
但再重新遇到林阮时,看着她不省人事的样子,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可能就再也无法得到她了。
成功将她从那小村子带走之后,他按照计划给她下了蛊,但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想办法和那人联系上,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让林阮彻底忘记所有。
没错,那人也在南昭,就在游学的队伍当中。
那人告诉他暂时没有别的办法,只让他安心待在渔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