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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州顾不得任何的体面和修养,抓着苏夫人连抽了十几个大耳刮子,打得苏夫人头发散乱,眼冒金星,连哭都忘了。
两人成亲二十余载,虽然也有磕碰别扭,可苏知州是个体面人,从来不曾对她恶言相向,顶多只是训斥她几句,关她禁闭之类。
这次竟会亲自动手,可想而知苏知州心里有多愤怒。
苏知州到底是个文官,又赶了这么几天的路,这十几耳光抽完,自己也累得没了力气,松开手,跌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
缓了好一阵,苏知州才狼狈起身准备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想到儿子,苏知州压不住心底的怒气,路过苏夫人身旁的时候,出人意料的抬脚狠狠地踢了她。
“又蠢又毒的蠢妇!”
苏夫人被这一脚踢得摔倒在地,等回过神来时,就正好看见苏知州抬脚出门。
“把这房间所有的门窗都给我封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放她出来,违者,乱棍打死!”
府里的下人赶紧缩了缩脖子,等苏知州一出院子,就立刻行动起来,找来东西封锁门窗。
苏夫人慌了,赶紧去阻拦:“你们想做什么?都给我滚开,我可是朝廷的四品诰命夫人,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
可谁也不搭理她,连她的那些贴身丫环都离她远远的,几个家丁上前,将闹腾的苏夫人架回了屋子里。
“砰砰砰——”
铁锤敲打钉子和木板的声不断地从主院传去,苏夫人的吼叫声也间或其中,惹得下人们都躲在暗处瑟瑟发抖。
苏知州如同夜叉一般,黑着脸大步到了苏承熙的院子。
一进门,就见苏承熙的屋子门窗上都钉着乱七八糟的木板,苏知州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这院子里的人是都死了吗?赶紧把这些个破烂玩意儿给我拆了烧掉!”
下人们赶紧过来急忙拆木板。
苏知州深吸一口气,抬脚进了屋子。
屋子里倒是收拾得干净整齐,不过却充斥着浓浓的药味。
苏承熙就躺在床上,眼睛空洞无神地看着帐顶,外面那些嘈杂的声音似乎对他半点影响都没有。
苏知周看着这样的苏承熙,当场就落下泪来,“熙儿,爹回来了。”
苏承熙仍旧半点反应也无。
苏知州踉跄走到床前,心痛地看着瘦得眼眶都凹陷下去的儿子,跌坐在床边,无声痛哭。
在回来之前,他虽然已经知道了苏承熙的伤势,可亲眼看到的时候,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自己玉树临风的儿子,就这么变成了一个废人。
这件事情,他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并且以为自己能够承受得住。可现在他仅仅只是看到儿子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就已经要了他半条命。
苏知州哭得撕心裂肺,终于让苏承熙有了反应。
“爹……”
听到他的声音,苏知州急忙坐地上爬起来,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两手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熙儿,爹在这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承熙默不作声。
苏知州哭着道:“你不是想见林秀?我让人去,不,我亲自去把她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