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才点头,“酒坊需要多少钱呀,也不能都靠秀娘织锦,那玩意干多了真瞎眼,我也担心得很,可不让她干也不合适,你娘说让她干点活秀娘心里就不苦了,少胡思乱想,比数佛豆强。”
老太太的意思是,干点活不至于钻牛角尖,万一秀娘自苦再不想活了咋办,她有目标有事干才有希望继续活下去,都碰过一次棺材了,多吓人呀。
“要靠铺子赚钱时间够么,我这手里也没钱了,五十两卖画的钱买了柜子桌椅,还有一些材料,还剩下点,我都记账了,但不够干酒坊。”
李家人因为爷爷干过账房的关系,谁买东西都要报账记账,这是几十年的习惯了,李家不允许糊涂账,这是家规,说清楚买啥了干啥用,记上一笔。
俩兄弟分家多年依旧和睦亲近,就是账目清晰明确,不藏私心,有啥直接说,兄弟能帮衬的肯定不会推辞,一个爹娘生的亲兄弟,有啥不能说的。
“酒坊让族学出一份,你说村里人愿意出钱么?”
“要出钱该怎么分账,爹不是我夸口,我真心看重秀娘的本领,她说能赚钱肯定能赚上,咱家拿多了不合适,拿少了我也觉得亏的慌,秀娘织锦多辛苦呀,我拿着画去卖,掌柜的拿到手里就再没让我碰过,要是卖去京城还能多买一百两银子。”
“是这个理,不能让秀娘出头太过,我怕大家都盯着秀娘那点东西,我也担心护不住她,群哥还小,暂时顶不了门户。”
爷爷苦心筹谋,就是为了能保护秀娘母子,钱要赚不能赚太多,太扎眼惹人嫉妒,赚钱的同时也要把村里同族亲近的拉上一起赚钱,分一碗肉给同族人。
将来有事可以替秀娘母子说句话,不至于嫉恨秀娘母子,凭什么寡妇带着孩子还能赚大钱,过的比我们爷们多的人家都好,人心不能试探。
“我回头和你大伯四叔他们再商量一回。”
“行,大哥,秀娘那份算你头上?”
“算群哥头上吧,他是二房长子,早晚要学会顶门立户保护老母和幼弟,让他学着些。”
公爹想了下还是把孙子推出来,让大家逐渐接受平哥走了,以后是他大儿子群哥在前头张罗事,不能让人把秀娘母子全给撇后头呀。
“你说的有道理,那以后我带着群哥在族里多露露脸,多跑跑。“
“以后就辛苦你教教孩子,人情往来我不如你伶俐。”
公爹点点头。
“这是我的活。铺子的事差不多了,菜品我也吃了是可以的,选个吉日开张先干着再说。”
“秀娘说先卖便宜好吃的饭菜,顶饱有油水的,让码头工人帮着把店铺撑起来,再计较后面的事。”
“中。”
“对了,王嬷嬷同意留在咱村了,想买块宅基地,就在咱家边上吧,你把你大哥左手边的那一片地给我留着,秀娘说都买下来以后留给儿孙。”
“我记下了。”
二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