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进士奖励则更加丰厚,族里出钱给孩子买宅院或者良田,都可以进一步商量,还可以帮衬出路,例如去哪里做县令,有力出力有钱出钱,绝不让孩子落空。
最后就是进士要是愿意回宗族教书一年,给与银钱奖励,记功劳一笔,日后买宅基地或者买良田,亦或者其他学徒机会,优先给你家孩子。
这些规矩立的很细致,还给了一定商量余地。
另秀娘也说了,对村民要经常科普律法,对外村人或者亲戚过来蹭热乎,请客喝酒,吃酒赌牌的行为一定要约束,不然可能就在不知不觉当中落入陷阱。
把官声和连坐等制度都写的很清楚。
也让大爷爷重视起来,这些日子村里人被请客喝酒的次数确实有点多了,李家村也备受瞩目。
“大爷爷,我认为二婶写的挺全面,这几日来请我喝酒的都有不少人,有些亲戚我根本就不认识,也不是我家这头的,我瞧着这风气该杀一杀了。”
“你说得对,你老实在族里教书,哪也不许去。”
“是。”
吃过饭李睿去了族学,盯着孩子们读书,要考校他们的学问。
这也是传统了,有功名的哥哥们,会轮番考校年纪小的,也会替夫子带个班,毕竟是李家族学,自家兄弟要盯紧,比别个多操心几分,不然也不能出这么多功名了。
正经说,李家族学,李家长辈们在里面投入的心血和精力是最多的,包括里二叔在内,都是自己勒紧裤腰带,也要把钱和心力先投入族学。
之前李恒几个在家就是他们盯梢孩子们的学习和检查课业,不会给他们放松的机会。
如今李恒走了,就是李睿几个盯着了,这也是一种传承。
姑娘们也要挨个排队被拷问学问,尤其是史记资治通鉴,一定要学会,这是秀娘再三嘱托。
李睿大概能明白二婶对李家村的姐妹们有更高的期盼和要求,希望她们能嫁得好,就不能没有政治触觉和敏锐度,就算做不成官夫人,学了也没坏处。
“这账目是谁做的,来,自己看看能看懂么?”
李睿拎着族学账目皱着眉头质问。
“是我做的。”
一个岁数小的男孩站了出来。
“你读几年书了,把账目做的稀碎,还童生呢。让你去户部理财,你写的别人看得懂么,瞧不起算账是吧,户部不会看账本成么?”
李睿从不质疑二婶的决定,算账是要学的,庶务需要,官场更需要,不然户部的官员都干啥。
“我错了,太着急没整理清楚。”
“下去重做,男孩们别瞧不起算账,农事,算账这在官场也是需要的,草和麦苗都分不清,皇上问你农事,问你稻谷一年几熟,收成多少税收多少你答的上来么,都给我认真点,不然我打你们板子。”
“是。”
一般是不会当面训斥姑娘,都是男丁站出来挨罚,这是李家规矩,李家爷们要顶天立地,躲在女人背后不敢出头,哪怕不是你的错,是姐姐妹妹出错,你也要挨打,打的还要比女孩更狠。
按二叔的话,男孩享受了比女孩更多的资源,最苦的时候是你母亲,姐妹放弃了自己读书的机会,先供应你,你不挨打谁挨打,资源和好处不能白享受。
但凡长辈问话,问责,必须是男孩站出来承担,哪家姑娘先站出来回答,男孩没动,回家就要挨揍,族学还要打板子,打双份。
“今儿我很不满意,姑娘们做的也不好,姐妹们,你们能读书不容易啊,族老长辈们勒紧裤腰带,排除万难让你们读书学本事,可你们躲在背后不肯承担责任,他错了你们没错么,你们不姓李么?”
李睿今天很生气,查看了几个人的账目和采买等庶务,都是一塌糊涂,明显不是不会而是敷衍。
“现在拿了东西给你们学,你们也不认真学,这些东西和你家无关不用操心是吧,我婶子让你们学管家理事,学习开宴会,学真本事,没人上心,白瞎了我寡婶掏心掏肺一番真心,你们真是活该不认字,不配别人对你们好。”
李睿摔了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