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和缂丝价格也不一样,云锦是二百两一年,缂丝是五百两一年,这个价格是很高的。
但依旧来了好些人报名,不过李严是要考试的,他在江南很多年,他不会刺绣但会看,眼光高,来报名学徒都要考核,先来一块布绣个东西,织布机给你玩玩看一看。
缂丝的经纬线能不能看懂,能说出一二三来不,这都要考核的,考不过进不来。
考上了也要交钱,不交钱的是穷人家孩子,但是要留在织作坊干活,从学徒到出师是五年,给师傅干活再干五年,也就是最少要十年,这是签订契约的。
出师前没钱拿包吃住,出师后每个月是从一千文钱开始涨幅,按照你的手艺往上走,打个比方,英子和清儿基本算出师了,缺的是经验和历练。
小图,炕屏这样的作品已经能买到二百两往上走了,不会低于二百两。
你要是也能卖到这个数,就给你涨钱,一百两一个档位,涨五百文钱。
这是穷人家孩子的待遇,交钱的更自由,五年学徒期满,出师就能走,出师就要交一副作品给织作坊和师傅,这幅图卖的钱和你无关,属于师傅和织作坊,也是最后的考核和亮相。
织作坊的规矩都是按照江南大绣楼老规矩来的,根据本村村民做了一些改变,对外人可是很严苛的,织作坊是赚钱的地方不是收容所。
即便是穷人家没钱交学徒费也要干活给织作坊赚钱,头五年是白干,后五年虽有钱但也是辛苦钱,并不多。
可即便要求这么高,学徒费这么贵,仍然是趋之若鹜,很多地主拿着大把的纹银过来学,愿意加价学,钱无所谓只要能进来学就行。
为什么,有五百两我还学什么手艺,干点啥不行啊。
错,有五百两的人家真不缺钱,也不缺小生意干。缺的是文化和教养,还有手艺。
女子讲究,德言容工,李家村全都有,请的是宫里的嬷嬷教导,秀娘自己更是供出了状元郎,亲侄女也是大家小姐的款,自己的作品送进了太后宫里得了称赞。
就这几条足够多少人家眼红,给多少钱都愿意来。
“你严大哥这回收了两个穷人家的孩子签了契约,要干十年以上,收了五个富户做学徒,这回来京城,我手里银钱富裕嘞,我要给清儿再买点产业。”
“婶子,妹妹有我们呢,您自己留着吧。”
睿哥不赞同的摇头。
“不要紧,我有钱。”
秀娘很得意的晃晃脑袋跟侄儿炫耀。
她和织作坊是分账的,学徒费也是如此,她拿大头六成,织作坊拿小头四成,两边四六分,将来学徒干活卖的钱归织作坊,然后重新计算,秀娘从织作坊利润分成单独分一成,这个是总账。
学徒费是单门这样分,织作坊绣楼这样的大买卖,分的很仔细。师傅徒弟这样的传承,是非常要紧的。
云锦缂丝是双份钱,可不是一份钱学两样东西,没这好事,织作坊有李严李青和族老把关,每一样东西都要上账,定期查验,这不是一家的生意,里头还有周家分账呢。
这几个人云锦和缂丝都要学,给的是双份钱,按年结算,一口气给了五年的,后五年看效果再决定给不给,允许随时反悔带回家人,但钱分文不退。
这一下秀娘又赚了不少钱,可比织缂丝快多了。
周家见李家这样维护疼爱秀娘,十分满意,作为感谢,他们挑了三个儿郎去学花丝镶嵌手艺,送了三四个孩子过来学缂丝和云锦,一样是给钱,不过他们给的少,李家送周家去学徒也要给钱,给的也不多,这就是资源互换。
“二哥,不要紧的,就这一个亲妹妹,给多少都不算多。”
群哥这回不小气,对清儿也是当眼珠子疼爱的。
李睿也没再说什么,是想着要给淳哥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