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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的第一场雪，让冷风更了几分，清晨，还不等男人起身，柳青青就被冻醒了，冰凉的炕，使得被窝都跟着冷了，她往男人身旁凑了凑，将那双凉脚丫放在他的腿间，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怎么这般凉？”男人醒过来，埋着身子伸手去够她那双冰凉的小脚丫，放在手心里捂着。

“炕凉了，下完雪更冷了。”柳青青调整了个位置，任由男人捂着。

“我去烧炕，你躺着。”男人说着起身，帮她掖好被子。

大锅里添了满满一锅的水，屋子里的柴火不多了，林东阳又从外面抱了一些进来，感觉门口有冷风往屋里灌，柳青青开口唤着男人：“那门没关紧，有风。”

林东阳听到走到门口，又把那屋门从新关了一下。

“赶明儿做个帘子放在那吧，还能挡挡风。”这时候的门窗纵然是关的再紧，缝隙处也是有冷风往里灌的，柳青青想着以前的时候，冬日里农村家里都会在门口挡一个棉褥子做的帘子，这样屋里会暖和许多，只是这个时候的棉花不便宜，怕是做不了那么厚实的了。

听着男人应了声，柳青青又把身子往被窝里缩了缩。

林东阳走后，柳青青本想起身，刚要下地两条腿就像是不听使唤一般，酸疼的要命，她想着多半是长久不运动的缘故，昨日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可不就抻到了么。

将被子披在身上，柳青青坐在炕上，双手不停的在腿肚子上揉捏，过了好一会才重新下地，忍着酸痛走路，两条腿不敢打弯，在地上蹭来蹭去的，活像是只被煮熟的大螃蟹。

香苑还有事情要做，柳青青吃过早饭就出了门，路上行动艰难，为了不让自己出丑，只能咬着牙忍着酸疼往前走，索性这般走着走着要比先前好许多，等她到了香苑门口的时候，那酸疼的感觉已经是可以承受了。

“柳姑娘，怎么脸色这般难看？可是昨日下雪冷到了。”程前看着柳青青进门，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

“没有，那香料盒送来了么？”柳青青问道。

“还没有，许是昨日下雪路有些难走。”程前回道，给香苑做盒子的是一对铁匠父子，不过那儿子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活计，纵然有手艺也不认真，多半是那他爹做的，送货也是那男人自己。

“嗯，不急。”柳青青对那男人还是有些印象的，是个老实做事的人，每每送来的东西样式都很不错。

接近天黑的时候，那香料盒才送来，这次来的不是那铁匠，而是他儿子，大约十五六岁，瘦弱的身板推着那车，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你爹呢？”程前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我爹摔伤了腿，在家里养着呢。”那男孩话不多，程前问一句他才答一句，结算了盒子钱就走了。

柳青青手里拿着那装香料的小铁盒，若有所思的看着外面的街道，直到程前唤她：“柳姑娘，这香料什么时候上？”

柳青青回过神，瞅了他一眼：“你说什么？”

“我说这盒子到了，那香料什么时候上？”程前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