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妈起身笑道：“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就去回绝。”谭五贯点了点头，“行，娘，你先去，我们在这里等着，等你回来后再一起去大哥家。”“好的，五贯，六斤你们多照顾点妹妹，如果她饿了，就先吃点桂花糕，屋子里桌上有，我刚买的。”谭大妈说罢，连忙进屋收拾了一下自己，转身离开铺子。她没有去月下楼，而是去了张媒婆家，跟张媒婆说了此事后，又立马回了铺子，带着小七月他们一同去了谭一两的宅子吃晚饭。张媒婆算是平阳县里最厉害的媒婆了，有一张巧嘴，不管是说亲还是退亲，都是一把好手。她原本是信心满满地去了月下楼，可走的时候，却是一脸愤怒。第二天一早，谭大妈带着小七月继续去酱菜铺子，刚准备出府门，就被张媒婆拦了下来。张媒婆气汹汹道：“谭夫人，你们老谭家做人可不能这样啊？”谭大妈一脸困惑，“张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媒婆把手里的红色帕子一甩，怒气冲冲道：“人家柳姑娘好心来和你们谭家说媒，你们谭家居然不答应。”谭大妈一听是这事，不免也有些怒火，“这说亲不就是说的你情我愿，我们谭家不同意这门婚事，难不成还是对不起他们柳家了？”张媒婆指着她，用着尖尖的嗓音说道：“怎么不是对不起？你们家谭五贯毁了人家姑娘清白，难道不应该娶她吗？”谭大妈听了这话脑袋嗡嗡响，顿时变得结巴起来，“你，你说什么？”张媒婆见她如此神态，缓和怒色，上前拉着她小声说道：“你不知道？”谭大妈极力保持冷静，说：“我家五贯说与那位柳姑娘只是见过几面，并未有其他情义。”张媒婆一脸疑惑道：“那她柳姑娘为什么跟我说，她早就和你们家五贯私定终身了？”谭大妈眉头皱着，“张妹子，我们家五贯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张媒婆毕竟是个老油条了，对这种伎俩多少也知道些，所以有些为难。一旁的小七月走到二人之前，朝张媒婆说道：“姨，此事非同小可，我们要不要进屋再说。”张媒婆听后，原本想要拒绝。只见谭大妈从兜里拿出一锭银子，偷偷塞到她手里，“张妹子，咱们进来说。”张媒婆是个见钱眼开的角儿，握着银子想都没想，笑盈盈跟了进去。进屋之后，叶九儿连忙过来，拿着茶壶准备倒茶。谭大妈连忙抢过来，笑道：“九儿，你去歇息，我来倒茶，我来倒茶。”话落，转身来到张媒婆身旁给她倒了一杯茶，“张妹子，我家里一共有六个小子，每个小子都是我和他们爹，细心教导出来的，这私定终身一事，我想就算把他们的腿打断，他们也不敢。”今个就算谭五贯不在，这一点，谭大妈还是能确信，张媒婆喝了一口茶，说道：“谭夫人，我方才是冲动了一些，对不住了，我也是昨夜被柳家骂了一通，她们说你们谭家玷污了人家还不愿意负责，所以我才来气。”谭大妈坐到她身边，笑道：“我也知道张妹子你是好心，说实话，如果我家儿子当真做了这样的事，根本就不会让人家小姑娘来说婚事，早就带着八抬大轿去抬人了，你也知道，我们家本就出身苦农，对于家世不太看中。”张媒婆点了点头，“谭大夫的为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现在仔细一想，那柳姑娘绝对有问题。”谭大妈略有所思道：“这姑娘再怎么想嫁，总不能拿自己的名声来开玩笑吧？”张媒婆眉一挑，意味深长道：“人家从楼里出来的，自然对这种事不太看重。”谭大妈一细想，发现那柳姑娘小小年纪还真是厉害，今个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她家五贯怕是有口都说不清了。想到这里，她越来越害怕，“张妹子，这件事我得亲自去问问那柳姑娘，所以在此之前，你可否不要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