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东屋的炕上,田氏果然正躺在炕头上哼哼唧唧。夏玉芬则是坐在炕梢,一脸的阴沉。周氏和元氏站在地上,低头不语。一见雪晴进去,田氏立刻高声叫道:“你娘呢?我老婆子病的快死了,她还不过来?是不是等我死了她才高兴?”“奶,我娘也病了。”雪晴翻了个白眼,说道。心里却道:你要是真死了,不但我娘高兴,我们全家都高兴。“她也病了?”田氏的声音一下子拔高,“她肯定是装病!”田氏一句话就真相了。不过,雪晴当然不会承认。“奶,大夫已经给我娘把过脉了,方子也开了,不信您看。”雪晴挥了挥手里的药方。田氏的目光,在药方上扫过,随即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既然你娘也病了,没有办法伺候我,那么就拿五……不,拿十两银子来,让你二婶和三婶替她伺候我。”田氏的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自己家现在最缺的就是银子,连家当都被人砸了,要是能从大房那边要来银子,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雪晴听了田氏的话,微微一笑,说道:“奶,这怎么行?做晚辈的在长辈床前尽孝,那是本分,怎么能用银子代替?”“怎么不能?”田氏反驳道:“你娘既然来不了,当然要出银子!”一说到银子,田氏的眼睛都绿了,再也不复刚才那副哼哼唧唧的模样。“奶,我娘来不了,不是还有我吗?”雪晴似笑非笑的道:“我作为我娘的闺女,替我娘在你面前尽孝,也是应该的。”“你……”田氏立刻一脸吃惊的瞪向了雪晴。就连周氏和元氏,也都吃了一惊。她们谁都没有想到,雪晴竟然会来田氏面前尽孝。这和太阳从西边出来,有什么区别?田氏吃惊过后,心情忽然愉快了。能借此机会折磨雪晴,简直是让她血液沸腾。一时间,田氏激动的差点一骨碌爬起来。连琢磨着从黄氏那里抠唆银子都顾不得了。可以想见,田氏心里对雪晴是积攒了多大的仇恨。“既然你替你娘尽孝,那么就好好的伺候我吧!”田氏板起脸来,说道:“先去把尿盆拿来,我要尿尿!”雪晴听了田氏的话,并没有去拿尿盆,反而说道:“奶,我看先让老大夫给你把把脉,看看需不需要换方子吧?”这时候,田氏才想起,雪晴是带着老郎中来的。田氏立刻就又开始哼哼唧唧了起来。老郎中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始给田氏把脉。然后,重新写方子。“老大夫,我奶这病情是不是又重了?您要不要换个方子?”雪晴一脸忧心的说道:“俗话说,良药苦口,苦倒是不怕,只是这病早点好起来才是最要紧的,毕竟,这一家老小,里里外外的,还都要仰仗着我奶张罗呢。”雪晴话一说完,老郎中写方子手一顿。随即,若无其事的加了一份黄连进去。雪晴是看着老郎中写方子的,看到这种情景,嘴角不由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她决定了,稍后多付些诊金给老郎中。老郎中写好了方子,看向了屋子里的几人,不知道该把方子给谁?周氏和元氏见到老郎中看过去,连忙错开了眼睛。这方子,谁接谁就要负责出钱抓药。虽然原本说的,田氏的药钱是几房均摊,但是周氏和元氏又没有分家另过,说是均摊,还不是一家的钱?于是,老郎中只好把目光看向了雪晴。雪晴痛快的接过方子,说道:“我这就让人跟着您老回去拿药。”周氏和元氏听到雪晴这样说,都松了一口气。雪晴既然这样说,这药钱当然就是雪晴出了。能省下药钱,她们当然高兴。田氏则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认为雪晴本该如此。**雪晴安排人跟着老郎中回去拿药后,又回到了田氏的屋子。田氏看到雪晴进去,立刻趾高气昂的开始指派雪晴做这儿做那儿。一会儿说冷,一会儿说热,一会让雪晴给她倒水,一会儿又说要拉屎尿尿。夏玉芬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满脸的得意。元氏给了雪晴一个抱歉的眼神,不忘在雪晴面前卖个好,然后躲了出去。周氏则是毫不掩饰心里的高兴。不过,她很快就被田氏指派着去喂猪、喂鸡了。雪晴神情自若的把满是骚臭味儿的尿盆拿了进来。这大夏天的,田氏愿意在屋子里生蛆虫,她也不会阻止的。于是,田氏拉完尿完,雪晴一不小心,就把尿盆里的屎尿都撒到了炕上,以及田氏的身上。原本就臭气扑鼻的屋子里,立刻充满了让人无法闻的臭味儿。“臭死了!”夏玉芬捂着鼻子就跑了出去。田氏嗷嗷叫了起来。“死丫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田氏气急败坏的叫道。“奶,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年纪小,笨手笨脚的,弄撒了也是情有可原的。”雪晴淡定的道。“情有可原?”田氏叫着,拿起尿盆就向雪晴扔去,“我打死你个死丫头!”雪晴快速的一闪身,尿盆“砰”的一声,砸到了墙上,留下了一摊黄色的印记。屋子里既然只剩下自己和田氏了,雪晴也不想装了。于是,冷眸一眯,说道:“奶,我看你火气太盛,还是在屋子里先消消火气吧。”说完,转身出了屋子。“死丫头,你给我回来!”田氏叫道:“把屋子赶紧给我收拾利落!”田氏在屋子里一阵叫嚣。可惜,雪晴站在屋门口,丝毫不理会她。让她收拾田氏的屎尿,简直是异想天开!田氏要是不作死,那么她也会给田氏留一丝颜面。田氏自己作死,那么她要是不惩治田氏,就太对不起自己了。雪晴淡然的站在屋子门口,看着夏玉芬在院子里对自己怒目而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夏玉芬气呼呼的问道。雪晴看着夏玉芬,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屑。废话,她当然是故意的了!“你就是故意的!”夏玉芬恨恨的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