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国的军队快速离开大金边境,重新回到不同的郡县。
黄昏时分,金菱带着仅存的部分护卫,无声无息地入了皇城。
离开时有多风光,回来时就有多狼狈。
他回到府上第一件事情便是召集幕僚。
命令下过之后,金菱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来人,去把宁怀玉将军请过来,记得不要惊动其他人。”
他需要一个理由再次发动对大魏的战争,还需要一个疯狂的主战派,宁怀玉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他换下战袍,穿着常服,身负荆棘,直奔皇宫而去。
他要把损失降低到最小,能担大任者得不拘小节,要拿起的放得下。
夜色顾全了他的脸面,一路上几乎没人注意到他。
进入到皇宫之后,身边时有提着灯笼的宫人从他的身边经过,这些人不敢抬头看他的神色。而他更不愿与他们有任何的接触。
步行的那一段路,对他来说,显得有些漫长。
他曾经很卑微,卑微到随便一个得势的小太监就能欺负他,弄脏他的衣服,给他吃冷掉的剩饭。
多苦多累,他都熬过来了,终于熬出头,他的父皇注意到了他。他绝对不能失去这来之不易的恩宠。
来到皇帝的寝宫前,总管太监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吓了一跳。
“殿下,皇上歇息了,您明天再来吧。”
将军们归来,没得到任何的尊重,一句歇息了就想将他打发掉?
“请公公帮忙通传一声,就说本殿下前来负荆请罪。”说完,金菱扑通一下跪在门口。
太监叹息一声,只好硬着头皮前往大金皇帝跟前禀告。
金菱在北境的寒冬腊月中,穿着单衣,身后背着荆棘,挺直后背跪在寝殿门口。
他从小没人心疼,比现在更为痛苦的时候,他经历过无数次,他再也不想过回从前的日子。
里面传来走路的声音,他抬头朝着里面看去。
“你回来干什么?”大金皇帝阴沉着脸,不满的反问他。
“儿臣特意前来向父皇负荆请罪,是儿臣领兵不力,导致此次战争的失败,请父皇责罚。”
金菱从后背抽出荆棘,双手捧着荆棘,高举过头顶,垂着头请求责罚。
大金皇帝看到他低下头的样子,十分来气,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荆棘,不管不顾的朝着他的身上抽去。
那荆棘他从获得封号开始,便放在自己的卧房中,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便会抽打鞭策自己。
现在,荆棘握在别人的手中,抽打在他的身上,只一下,他便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袭来。
寒冷和疼痛逐渐令他麻木,不知道过去多久,抽打他的人才停下来。
接着,他听到荆棘被扔到地上的事情。
“来人,送殿下回去休息。”大金皇帝冷声道。
冷漠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回神,他动作迟缓的磕头谢恩。
“殿下,您何必如此,战败不是殿下一个人的错。”
金菱露出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