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家绣坊是了宋彩儿她们家开的,就很好玩了。看那位置和四周的环境,生意那么好,抛去成本,每天上几十两银随便挣,一个月上千两银子轻松到手。宋仲义除了给学堂交束修,还有租房的费用,一年花不了二百两银子。
这家人真心黑,手里有这么多钱,宋彩儿的嫁妆还要搜刮别人。
这么一家绣坊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开得了,这些年宋彩儿一家几乎都在县里,难道一直为开店做准备?这是谁的主意?就是宋伊人刚活过来,都没想过要开绣坊,还是慢慢根据市场行情及百姓生活所需琢磨出来。
大越朝十年战乱,老百姓身处战火之中民不聊生,天天担心受怕,谁管吃什么穿什么, 唯一盼望着就是能着活着。但战争结束后,天下太平,皇上又是明君,处处为百姓着想,生活安定下来,人们就开始注重吃穿享受。
尤其是有钱人,他们开始一种“报复性消费!”,怎么体面怎么来,能表现一个人是否体面,是直观的就是穿着。因此,绸缎绢纱,什么流行就穿什么,绸缎布庄的生意特别好。
虽然赚钱的路子很多,但一想到这么好的生意被宋彩儿家抢了先,宋伊人多少有些不舒服。她不是菩萨,难道还要祝福他们全家越过越好?
宋伊人决定打听一番,而打听消息最好的地方就是吃饭的地方。王掌柜那种酒楼一般去消费的都是有钱有势的大老爷们,而女人爱去的就是街边的面摊。
正好到吃午饭的时候,她们去了老伯的面摊,要了碗面,邻桌吃饭的正好是一家布摊的女掌柜,绣坊也算是同行,这一聊就打开话匣子,她的语气中都是感叹。
“最早她们娘俩在大街上摆摊做针线活儿接绣品,一个庄户人家的女人带着女儿风吹日晒也能吃苦,这不,两三年的时间,今年年初人家就盘了这个铺面。说起这铺面也是人家命好,听说是因为什么纠葛急着出手,价格比那一带的店面低一倍的价,正好就被她们抢到手。这多半年来,越做越好,还把娘家妹妹拉来帮忙 ......"
绣坊果真是任氏开的,根本不是宋彩儿小姨的生意。不知道老太婆知不知道 ,应该不知情。但也有可能知道,那就太可恶,任氏一家有这么多钱,老太婆还帮着压榨他人的那点儿私房钱。二房生得是她的孙子孙女,难道其他人就可以随意践踏?
宋伊人吃完结帐时顺口提了句:“大婶,以你的资本和经验,也可以开在那那里。”
“姑娘你不知道,那个地段的门面太贵,再碰不到那么便宜的。”
宋伊人自然知道,但两人不熟,她也不能多说。她有自己的想法,但目前还不是时候。给任氏绣坊捣乱的事还不急,以她对宋家那些人的了解,任氏不会轻松过好日子,来日方长,骑驴看戏本-走着瞧!
吃过饭,宋伊人才向客栈赶去。如果今天碰不到祁川,她不会等他,直接下江南。
远远就看到客栈门口停着的马车,一看就是祁川那辆。宋伊人不由笑了,他完全可以把车停在客栈里面,停在外面无非就是给她提个醒,他来了!
祁川一早就到了水洛县,在客栈等半天了。好几次都想直接去宋坝找她,又一想,她可能也不在村,他只能按信中约定的地方等她到来。
望穿秋水,她好不容易出现了,车上却坐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他微微一怔,很快就无视男人的存在。目光像粘她身上,怎么都舍不得收回。
“伊人!”
祁川几步跨到她面前,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儿,他真想狠狠揉进怀里一解相思之苦,但他更知道她的性格,大庭广众之下也只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