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何出此言?”皇后明知故问。
“母后,儿臣征战多年,受伤疾病在所难免,因此略懂药理。这药碗中是有药,但多为滋补药, 辅以糖水,色泽足以假乱真。”
“川儿责怪母后深夜打扰你们,所以,这样恶意揣测母后?”皇后语气微怒。
“如果儿臣所猜不错,您如此处心积虑阻止儿臣出京,应该在路上对他们下了手!”祁川用的肯定语气而不是疑问。
皇后依旧面不改色,但明显躲过他犀利的眼神:“放肆!你怎可如此对母后说话?”
“母后切末动怒,儿臣并无冒犯母后之意,只是想平心静气与母后说说话!”
“你想说什么?”皇后语气微微缓和。
“在儿臣心里,她是七王府女主人,但您数次对她下手,儿臣皆因您是儿臣母后而没有计较。儿臣也曾暗中提醒过母后,但母后不知收手,手段越发残忍。您了解儿臣,儿臣向来六亲冷淡,不触碰儿臣底线,怎样都好,但您触碰了儿臣的底线,她就是儿臣的底线!”
皇后此时再无柔弱之态,双眼怒视着她最看中的儿子。
“母后这都是为你好!”
“您认为的好是儿臣想要的么?父皇曾说过,儿臣的终身大事由儿臣自己决定。母后好好在宫中颐养天年,莫要再操心儿臣之事,毕竟自自五岁起,儿臣的一切事宜您没有操心过。母后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儿臣告退!”
皇后眼睁睁看着祁川头也不回离开寝宫,从来高贵优雅的皇后,气得面目狰狞又不能发作,外间还有太子和三皇子候着。
祁川从未这样待他,他对谁都冷漠,独对她这个母后亲切恭顺。朝野内外都夸她这个母后做的好,七皇子那么淡漠的性子,唯独对她这个母后例外。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她都骄傲有如此文武精通的儿子。
但今晚的他像变了一个人,陌生又冷漠,寒凉的语气让她心都冰透。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如果不是因为她,她的儿子怎么会如此待她?
“她该死!该死!”皇后气的脸都气歪了。
祁川出了内殿 ,示意宫人可以进去伺候皇后。那少女匆匆扫了眼,低头进了寝宫。
出了寝殿,太子与三皇子还未离去,看他出来了,三皇子立即迎上来。皇后凤体抱恙,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笑,但眉目间难掩戏弄之色。
“七弟,母后见到你病情是否好转?”
“你可以问太医。”祁川语气没有温度。
三皇子早已习惯他的冷淡,讪讪一笑没有说话。
祁川向一旁太子行礼告辞,太子向来威严,他回礼并嘱咐他路上小心。
太子一直目送祁川离开,直至看不到身影才收回目光,眼底波澜不惊,沉静依旧。
三皇子盯着太子的举动,直到太子回头,他收起嘲弄的笑,但没有收回目光,而是变成一副吃味的表情。
“太子偏心,总是关心七弟,从不见你嘱咐我走路小心!”
太子难得露出一丝微笑:“你整天没正形,又能嘱咐到哪里?”
三皇子不悦的努努嘴:“太子说的是!”
祁川第二天准备出发,一早又被皇上一道圣旨宣进宫中。
皇上看到祁川时脸色极差,愠怒地相着他,在祁川的记忆中,这是皇上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