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时,陆瑾、王茹、陆书,江福昌和张秀群都来了临水居。
陆书下了马车就跑着进了临水居,见着陆淮就飞奔过去,扑在陆淮怀中,道:“三叔,我可想死你了。”
陆书如今已快六岁,长得有些胖,虎头虎脑的。
陆淮抱着他,道:“你可真的有点沉。”
陆书呵呵的笑,道:“祖母说了,吃得胖,以后打架一个打八个。”
陆淮道:“这什么谬理。”
王茹道:“我的缪理。”
陆书从陆淮身上下来,从怀中摸出个不大不小的竹筒来,给陆淮看,“三叔,你看,我捉的蛐蛐儿,可大了,我在草丛里捉了许久,蚊子咬了我一身的包。”
陆淮打开竹筒去看,结果那蛐蛐儿突然跳了出来,陆书哎呀一声,连忙去捉。他性子活泼好动,满堂屋的追,一时间不免有些“鸡飞狗跳”。
陆囿见着陆书就头疼,一把抓住陆书的后领子,让他老实坐着,道:“一个蛐蛐儿,跳走了就跳走了,给我好好待着。”
陆书着急道:“爹,这可是我捉了好久的。”
陆囿道:“那你明日再回去捉不就行了?”
陆书哼了一声,显然不高兴。他看向陆淮,面上又立马带起笑容,与陆淮道:“三叔,我听说你去黔贵那个地方做了官,我听狗娃的爹说,黔贵那个地方可穷了,冬日里下雪特别冷,你受得了吗?”
陆淮道:“还行吧。”
“我还听说,黔贵山里的菌子长得可大了,还特别多,一堆一堆的。可好吃了。三叔你见过吗?”
陆淮道:“我没见过。”
陆书道:“啊?你竟然没见过。”
陆淮道:“你很失望。”
陆书道:“我还以为三叔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见过。”
“你三叔不是神,是人。”
*
午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共备了两桌菜。桌上好些菜食,琳琅满目,色香俱全。
女子一桌,男子一桌。
魏氏带着陆书吃饭,陆书道:“我是男人,我要和三叔一桌。”
魏氏道:“那你乖乖吃饭。”
陆书道:“我会乖的。”
他拿着饭碗坐到了陆淮旁边,见陆淮拿着酒杯吃酒,与陆淮说他也要吃。陆淮说他年纪还小,等年岁大些再吃。陆书不大听陆囿、魏氏的话,但陆淮的话绝对听。
一顿午饭下来,陆淮吃得有些醉。与王茹、陆瑾、陆囿打马吊,一直输一直输,一盘也没赢过。
陆云在一旁笑,道:“看来陆大人官运亨通,这打马吊上一点不通啊。”
陆淮道:“我得回房间睡会儿,你来吧。”
陆云只好接替他的位置。
陆淮回到房间不一会儿便睡熟了,待暖日落下去好些之后,才醒。
江九娘进了屋中,给他端了碗醒酒汤。
陆淮俊眉紧紧蹙着,头疼得厉害。
他一口气把醒酒汤喝完,道:“他们还在打吗?”
江九娘点头道:“嗯。”
陆淮抱过她的身子,道:“做饭累坏了吧,辛苦你了,怎么我回来刘妈不在呢?”
江九娘道:“刘妈…生了病,我给她诊过,也给她开了很多药,但吃了就是不见好。在去年大雪,刘妈走了。”
陆淮沉闷了半晌,道:“原来是这样,刘妈也才四十八岁吧?”
江九娘点了点头。
陆淮将头埋在她脖颈间,道:“你要永远陪着我。”
江九娘道:“好,一直陪着你。”
晚间,陆囿魏氏陆书、陆云白氏陆亭吃完晚饭便回去了。王茹和陆瑾跟着陆囿回了,临水居不比县衙,要小一些。江福昌和张秀裙歇在临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