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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逐渐升起,橘黄的光线落下来,像一层清透的纱。
灰白的云慢慢散开,露出湛蓝的天空来。
外间天色大好,里间阴云密布。
刚刚杨秀的话使得周桂仙和江亭英都不高兴,整张脸都拉了下来。
江丛六出声道:“咱们家本来就穷,有得粥喝已是不易,亭英你要吃好的,回你婆家吃去,娘家是招待不起你。”
江亭英脸色更难看,甚至带着勃怒,道:“六叔一向偏心江月台,处处责备我。”
江丛六道:“若不是你非要找事,我责备你作甚?六叔没得疯病。”
饭桌上气愤很是尴尬,江亭英和周桂仙这么一闹,是不太好看的。
张锦伸手拉了一下江亭英,与她好言好语道:“算了亭英,你想吃好的,回去我让娘给你做。”
江亭英斜睨了一眼张锦,眸中尽是冷意,像一把刀刃似的,恨不得把张锦的嘴给削掉。
张锦当场闭了嘴,不敢再说话。
饭桌上已没有能主事的人,江书云是个软弱的,日常说不了几句话。
江贵在时,一直是江贵主事,这夫妻之间,能过得好的,常常都是一个管着家里的大小事,一个啥事也不管,江书云就是如此。
她是及其依赖江贵的,自己没有定性也没有主见。
依照她的脾性和本事,她是管不了家里这些人的。
如此,这样的场面江书云架不住,只得默声的在一旁吃着饭。
江丛六道:“爹的丧事已过,亭英你既然已经嫁出去,就跟着张锦回你的婆家。我们这江家,以后你少回。”
江亭英气得站起来身来,指着江丛六鼻子,道:“六叔你什么意思?好歹我还姓江。”
就江书云那辈起,朝廷颁布了诏令,说女子嫁入夫家不必再跟着夫家姓,保留自己的姓氏。
所以江亭英出嫁后,并未跟着张锦姓张。
江丛六道:“你是姓江,六叔也没有不认你,只是你的性子如此劣性,还是少回娘家的好。你不想过清净日子,我们还想。”
江亭英见自己说不过江丛六,转头看向了周桂仙。
周桂仙默了须臾,道:“昨晚我与四郎商量了一下,既然爹已经逝世,我们这一辈人也都有儿有女,且儿女都已快到成婚的年纪,是时候该分家了。总不能一家人一直这么过吧?六弟,你既然说这江家煮不起好吃的给我亭英吃,那把家分了,我煮给亭英吃。”
这话一出,有人默声不吭,有人蠢蠢欲动。
江炳是早盼着分家的,他一直记恨江贵偏私江丛六、江九娘,背地里没少说闲话江贵私下里藏了好东西给两人吃,没给他。
家里穷,就是到县里买块肉沫煎饼,也能稀罕好半天。
江炳出声道:“这家早该分了,我们都各自娶了媳妇儿,还凑合着一起过,像什么样?”
江烈端道:“既然大哥想分,四弟也想分,那就分吧,我也同意分。六弟你呢?你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