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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底的天气,正是地里苞米开花的时候,那顶上小朵小朵的白花开得甚好。像米白样的颜色,略带着淡淡的香气。
此时,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两月,除了清晨迷雾时分,都是格外炎热的。
蓉县里也差不多,金黄的光线总是每日会照射到各个角落,惹得苦读学子哀叫连连。
七月底要府考,考生压力也大,都在学塾埋头苦读,不敢松懈半分。偏学塾条件简陋,不及豪门大宅,树木葱郁,茂盛浓密,只院中零零散散几棵矮松,根本不能遮荫。
但索性这段日子熬过来了,府考已经考完,参加府考的学子都已放假,但没参加府考的,还要继续读。
陆淮这一月多以来,心里一直念着江九娘,这会儿总算是考完放了假,恨不得立刻飞回永禾村去。
他让福禄赶紧收拾好东西,争取天黑之前回家。
福禄手脚也麻利,一会儿便收拾好了东西,全部放在了马车上。
陆淮走出院子,正准备上马车,见柳莺莺从不远处走来,身形纤细窈窕,婀娜多姿,一身素白长裙,飘逸若仙,好比神仙妃子。
她头戴雪色帏帽,迈着细碎小步到了陆淮跟前。
陆淮俊眉深深拧起,眉目间颇带些烦躁。
柳莺莺向他屈身行了下礼,道:“陆郎君这是准备回去了?”
陆淮淡淡嗯了一声。
柳莺莺声音温柔的问道:“这次府考,陆郎君考得可还顺利?”
陆淮道:“不顺利。”
这话显然是故意呛柳莺莺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淮并不想和她说话。
但奈何,柳莺莺眼瞎。
她道:“考得不好也不碍事,陆郎君聪明,来年一定会考得极好的,莺莺相信陆郎君。”
陆淮撒开折扇摇着,又淡淡的嗯了一声,神态和语气是十分敷衍的。他冷着脸问道:“你还有事么?没事我先回了。”
他掀开帘子上了马车,也不等柳莺莺回话,便与福禄道:“驾车,回家。”
福禄坐上车架,赶着马车离去。
马车速度是极快的,就靠柳莺莺的三寸金莲是追不上的。
柳莺莺看着马车逃一般的离去,逐渐湿了眼眶。
陆郎君心里还是没有她。
她究竟哪里不好,为何不管做什么总是讨不了他欢心呢?
陆淮回到永禾村已临近黄昏。
夕阳的余晖落在清澈透亮的河水中,使得波光粼粼的河水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黄。河边杨柳拂风,翠绿的柳枝在微风中晃荡着。
江九娘就蹲在河边洗手绢。
一个多月不见,她身子仍旧瘦削,只是人看起来憔悴不少,小脸没之前有生气,皮肤是仍旧娇嫩雪白,一掐就能泛红。
她的发髻松松散散,耳边的碎发随着微风打着旋儿,在她耳边晃来晃去。她那张脸,似乎又张开了些,更加清丽明媚。
小姑娘已经慢慢长大,成了美丽婉约的大姑娘。
陆淮在车上盯了江九娘好一会儿,盯得自己都入了神。
他的小姑娘,越发迷人了。
他掀开车帘下了车,让福禄先驾车回去。
福禄道:“小郎君,您不先回去一趟?待会儿小的遇着大娘子怎么说啊?”
陆淮道:“说天热,我在河边洗把脸再回去。”
福禄看向河边正洗脸的江九娘,笑了笑,驾着马车回了陆家。
小郎君每回都这么急着赶回来,都是为了见江家小娘子。
江九娘在河边洗完脸,正想起身回去,才刚刚转身,便间陆淮一身青玄色长衫站在那棵最大的杨柳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