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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晚霞绮丽,火红的云快烧了半边天,连着云彩都格外艳彩。傍晚时吹的风,清清凉凉,很是舒服。
离江家不远的拱桥上站着好几个村妇,身形偏胖,皮肤黝黑,身上着浅灰色的粗布麻衣,头上用一条薄薄的头巾盘着头发。
几个村妇站在一起嗑瓜子,唠家常。
村妇甲道:“你听说了吗,那江家现在分家了,听说分家的时候还打了一场。”
村妇乙道:“你听谁说的?”
村妇甲道:“我男人跟我说的,说他那天去山上锄苞米地里的草路过江家门口听见的。哎哟喂,吵得可凶了。还不愿意赡养老母呢。”
村妇丙惊讶道:“啥?老娘都不愿意赡养?”
村妇甲道:“是啊,一个个说得铁板钉钉的,最后塞给麻三哥,说他只一个女儿,身上没什么负担,况且他那女儿生得娇滴滴的,像大宅里的大家闺秀似的,一点不愁嫁,所以兄弟几个都让麻三哥一个人养着老娘。”
村妇丙边嗑边摇头道:“这可要不得,挨着轮子来,一家赡养几年话说清楚,怎落得一家赡养,这于理不合。”
村妇甲道:“要我儿子日后都不愿意赡养我,我吃耗子药死了算了。这得多气人。江老爷子才刚走,这就闹分家,还做出这等没有良心的事,江老爷生前可是最好说话最良善的人,不想儿子这么不成气。”
村妇乙道:“唉,不说了,说得心里寒凉。”
村妇丁坐下了身子,岔开话题道:“我听说昨日陆家三郎读书回来了,已经府考完了,不晓得考得怎么样。”
村妇甲道:“陆三郎那么聪明,今年中秀才事早晚的事。他马上十七了,不晓得陆家给不给他安排婚事,我囡囡每次说起陆三郎都脸红,估摸着是喜欢。但我看陆三郎那俊朗的样子,再看看我家囡囡的相貌,着实是配不上人家三郎君啊。”
村妇丙道:“你囡囡配不上,我家莲莲定配得上的。照陆三郎这文采,绝不止秀才的,日后指定一路高中,是要当官的。若我兰兰嫁给他,岂不是官老爷夫人了?那我家不是耀了门楣了?”
村妇乙嗤笑了一声,道:“你女儿那么黑,哪儿配得上陆三郎了?我女儿茶茶才正配陆三郎呢。”
村妇丙笑道:“你简直放屁!你女儿茶茶那塌鼻梁配陆三郎?痴人说梦!”
村妇乙不高兴,哼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刻薄的话。两人是常年的好姐妹,互相损惯了的,倒也习惯了。
她知道自己的女儿长得…不是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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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正坐在院子里乘凉,姣好的五官在朦朦胧胧的夜色下,格外深邃。
他生得实在太好,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浓密的眉眼,以及颀长的身姿。
卿云从一旁走来,在陆淮身前行了个礼,道:“不知三郎君找婢子何事?”
陆淮道:“近来江家发生了何事?”
卿云道:“江老爷子病逝,江家分了家。婢子只知道这些。”
陆淮眉头紧紧蹙起,道:“江爷爷…病逝了?”
他上个月走的时候不还能说话用饭吗?
竟就这么走了。
难怪昨日那丫头看起来憔悴得很,不像往日气色极好,连眉梢都带着笑。
卿云只点了点头,没出声。
陆淮道:“这些日子月台有与你说过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