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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九娘没再说话,因为她一时也说不明白自己和陆淮到底是什么关系。她拿着算盘对账,心里闷闷的。自从那天陆淮那样对她后,她心里既委屈想哭,更是心烦意乱。
她已经好几天没睡过好觉了。因为陆淮总是出现在她脑子里,怎么赶也赶不跑,她明明很生气是一点都不想看见他的。
日子过得快,转眼半月过去。江九娘这半月过得极其平淡,几乎没有波澜。每日开药铺,卖药,与别县来的药商谈生意,还是较忙的。但偶尔的夜里,会想起欺负她的那个人,心里灼热,无法安睡。
天气愈发凉了些,江九娘晚间会披一件外衫坐在走廊上吃一杯酒。酒是热过的,一点也不冰凉,吃下去过后,整个人的身子都是暖暖的。
她本来不喜吃酒的,也知自己酒量极差,一杯就醉,但为了夜里不想起陆淮,她忍着不喜也要吃一杯。
江九娘这样做了好几日,成效极好。
这日,天空出了暖暖的太阳,橘黄微暖的光落在江九娘身上,更衬得她肌肤雪白细腻,宛若娇嫩的豆腐。
她懒懒的坐在窗边,打着盹儿,像困极了的兔子,可爱极了。
江西从前屋进来,走至她屋门口敲门。江九娘模模糊糊醒来,起身去开门。
江西把手里的信递给江九娘,说是村里的严狗剩捎来的,是张秀群找陆淮父亲代的笔。
江九娘拆开信件来看,满满的两页纸。纸上的内容写的是,前日县里有个媒婆来家里说亲。媒婆姓华,就是县里人。
只是她不住在安盛街,住在姑臧街街尾。姑臧街是县里最烂的一条街道,那里的人几乎家里都是没什么银子,但又想挤进县里来的。
这媒婆给江九娘说的人,姓夏,单名一个尧,字荣光。他家中父亲早年中过秀才,后来在王御史那儿出任过幕僚,后自己做起了生意,小有家底,于是在蓉县边上盖起了大房子,称放翁居。
江九娘是记得夏尧父亲的,是个严厉的人,他此生最爱陆游的诗句,而陆游字放翁,于是他建了一座房子,就叫放翁居。
夏尧早年也读过书,只是后来实在不成气候,便弃儒从商,做起了生意。江九娘见信里的人是夏尧,身子颤抖起来,手中的信都不慎掉落在地上。
前世的夏尧是在她刚满十六岁时出现的,那时陆淮进汴京考试,就是这个姓华的媒婆给她说了夏尧。
爹娘见夏尧家世还可以,人也生得端正,便答应了这桩婚事。
而她也没有反对的意见,便同意了。
说亲不过一月,她就草草嫁人,待陆淮回来,她已嫁做人妇。
这一世,真没想到,他出现得足足早了一年时间。
江西见江九娘身子轻颤,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江九娘有些失魂,脸色都煞白起来,她忙弯下腰去捡信纸,摇头道:“没什么事。”
她把信纸攥在手里,道:“狗剩可还在?”
江西道:“他说他进县里买点东西,等会儿会回村,你写好了信,给他捎回去便是。”
江九娘点了点头,但很心不在焉。这辈子,她不想再和夏尧有任何交集,她甚至都不想看见他。
她坐到桌前,提笔回信,说她不过刚刚及笄,暂且不想成亲,想好好打点生意,婚事还是等明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