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陆家的亲戚有这么多。
这些来道贺的人,都备了好礼,可是陆淮一应不收,如数退了回去。整个下午,陆淮就没休息过,一直忙着招待来道贺的人。
直到晚间,人渐渐少了,陆淮才坐下身子喘了口气,喝了口茶。陆瑾坐在他身边,道:“儿子,你要中了进士,估计咱们家的门槛都得给踏平了。”
陆淮轻笑出声,道:“我二叔的三婶的妹妹的姨妈的女儿的儿子您可认识?”
陆瑾一时没算得过来这关系,道:“应….应该不认识。”
陆淮道:“爹,你累吗?”
陆瑾道:“不累不累,爹一点不累。你中了举,爹精神着呢。”
说完陆瑾就打了哈欠,累得想睡觉。
王茹看向陆瑾道:“今日下午这么多人来道贺,你说要不要办几桌席招待一下。”
陆瑾道:“你拿主意就行。”
陆淮道:“别办了,待我中进士再说。”
办了席面也看不见他想见的人,还不如不办。譬如像上次中秀才那般,他满心欢喜的期待江月台会来他家吃席,可是他连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若是这次也办席面,请人来吃酒,江月台未必会从县里专门赶回来到他家吃席。而且她定会说自己生意忙,没空回来。
她心里的想法和推辞他都一清二楚,何必又抱着希望再办一次席面请她来。
王茹其实是想办席面的,陆淮中举是极好的事,日后他们家租出去的田地以及在县里的两个铺子的收入都不用再交赋税,不知要省下多少银子。拿个五两银子出来办席,完全够用。
但现在陆淮说不办,那自然不办。
天色越来越黑,黄昏的光线已经完全被吞噬,只剩下墨蓝的天空。陆淮用了晚饭,便去耳房泡澡去了。
招待了一下午,半刻不得停歇,简直比他读书还累。陆淮脊背靠在浴桶上,头放在浴桶边缘,闭目养神。
微热的水浸过他精壮的身体,瞬间解去了不少疲乏。他小憩了一会儿,待水温半凉了才起身。
陆淮拿着架子上的巾帕把身上的水渍擦干净,穿上内衫,后随意披上外衫,出了耳房。
晚间刮着微凉的风,已经有些冷。但陆淮身体健硕,不似其他读书人那般瘦弱,这点冷风奈何不了他。
他进了自己房间,见福禄拿着干净衣服进来,道:“我…昨晚喝醉了,可失态了?”
今早江月台说的话,像是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半她像是咽进肚子里了,没说出来。
她见他喝醉了,就原谅了他,不可能。江月台人看似温和,但还是有些脾性的,她十一日没理他,不可能就因他喝醉了,说能不能原谅他,就原谅他的。
一定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这件事他在心里想了许久的,反复揣摩琢磨,是有不合理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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