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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兔走乌飞,转眼便到了会试的日子。这几日陆淮几乎没有出过客栈,一直在房间内读书。虽然外面偶尔很吵闹,但陆淮一心钻到了书本里,早已不闻窗外事。
石镜亦如是,除了吃喝拉撒就一直在读书,偶尔是和陆淮一起吃,看书看得忘记了感觉到十分饥饿时又再出来吃饭。
这日,天灰蒙蒙的,阴沉得厉害,蓝天白云早已消失无踪。早饭过后,下起了绵绵小雨,冰冷的雨水淅淅沥沥的飘落下来。
天空偶尔刮着微冷的风,不过三月的天气,其实还是寒冷的。陆淮穿着青色长衫到了礼部。
此时,礼部外已经站满了人,都是来参加会试的举人。街道上停满了马车,好些是官宦豪门子弟,家中母亲小厮送到礼部来科考的。
礼部的官员挨个搜身检查,若发现有作弊者,一应免去考试资格,六年之内都不得再考。
考生一个个进了考场,陆淮和石镜也搜身检查后进了考场。
石镜问陆淮道:“你可紧张?”
陆淮道:“有一点。”
石镜道:“我也有一点,我三年前就没中。”
要是再不中,他就得再等三年。
他今年已二十有五,要是再等三年,便已二十八岁,这个年纪已是不小。
陆淮进了一间小屋子,里面只放着一张桌子,一张凳子,桌上放着笔墨纸砚,墙上挂着一张木牌,上面写的是他的名字,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陆淮落了座,等着监考官员发试卷。他要在这小房间里待上九天九夜,乡试亦是如此。听说往年有考生考出来体力不支晕倒的,有呕吐的,还有因考得差哇哇大哭的。
但大部分还是较为正常的。
陆淮不知今年的如何,他出来时身体还好,只是稍许疲惫,他也走得快,不知其他考生如何。
没一会儿试卷就发下来,陆淮看了会儿试题开始答题。接下来的九天九夜里,各考生都在认真答题,陆淮写写停停,偶尔发呆,偶尔睡觉。
监考官走到他面前,见他趴在桌上睡得沉,一戒尺给陆淮打醒,嘴里道:“就这几天不睡,你就不能坚持?给我起来写,考到这儿了就差这一步,拼死也要给我撑住!”
陆淮道:“大人,学生实在疲惫,浅睡一会儿。”
监考官见他言语谦虚,但见他如此颓疲,知道他估计是中不了榜的,道:“不会写的也要敷衍两句。”
陆淮道:“谢谢大人指点。”
监考官背着手离开了,考场总共十五个监考官,其中打醒陆淮的监考官是礼部副使乔馗,与礼部侍郎赵粤共事多年,关系最好。
乔馗走到考场边与赵粤道:“现在的考生真是被家里宠坏了,青天白日的就睡起觉来,一点不想着自己的前程。”
赵粤道:“哪个睡觉了?”
乔馗道:“我看了一眼他的挂牌,叫陆淮,南直隶保定府蓉县人。”
赵粤道:“你怎知他是哪里人?”
乔馗道:“我偷偷的看了眼他的试卷。”
赵粤道:“答得怎么样?”
乔馗道:“就看了一眼,不知答得怎么样,但字写得还不错。我跟他说要是答不上来就敷衍两句,我是不是说得有点多了?”
赵粤道:“还是没本事,监考这么多届了,睡觉的才是肚子里有东西的。一发试卷就闷头瞎写的,啥也不是。”
能考到这儿的,就算是再不行的那也有点本事,谁会轻易怠慢这场会试。太过疲惫的,都是太过用脑的,那些不累的,多半都没怎么深思熟虑。
乔馗道:“大人的意思是,这陆淮是极有可能中榜的?”
赵粤道:“我若猜中了,你请我吃酒?”
乔馗道:“若大人赢了,那是自然的。倒时大人想吃什么就给大人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