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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婉抱着雪儿进了屋,李敖给她选的新雪儿很听话,脾性也温顺,很少有汪汪汪乱叫的时候,通常是静静的待在魏婉身边,摇着尾巴对她笑。
而魏婉并不开心,经常看着屋外发呆,失去了往日神采。她想,若是她没看李敖写的诗就好了,若是没有好奇他的样子,去大街上看他就好了。
那她,应该还是那个开心的魏婉。
阴雨连绵了半月,正如魏婉的心情似的,阴郁不畅,难过却又说不出,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明明她开始动心就荒唐,如今又有什么好值得流泪的。
这日下午,小雨终于停了,天际出了暖烘烘的太阳。魏婉毫无精神的靠在侧门边晒太阳,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精致布娃娃。
翠烟来到魏婉身边,递给她一张请帖,是宁国公府上送来的。魏婉打开来看,上面说秋日深浓,府上菊花开得繁盛,特请她前去赏菊、打马球。
魏婉在汴京风头盛利,前有斗诗会大放光彩,后有赛舞局惊艳世人,她的倾城容貌和大好才情,早就被人传开。
凡京中达官显贵有宴,必是要请魏婉的。
魏婉合上了请帖,放在一边,道:“我不去。”
翠烟道:“姑娘,既与将军没有缘分,便忘却了吧。日子还要过,姑娘不是最喜打马球的,宁国夫人最是喜欢你,你前去她定高兴。”
魏婉垂下眼帘,眼底蓄满了泪水,道:“为何我就不早出生二十来年。”
翠烟知道自家主子放不下李将军,心里暗暗的叹口气,但又想李将军少年英雄,英勇神武,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又极富诗书才华,试问哪个女子不喜欢。
翠烟道:“我知姑娘心里难过,但您始终是与李将军没有缘分。姑娘貌美,又会琴棋书画,主君与魏大人也都宠着您,您何愁找不到一个爱你的夫婿。”
魏婉苦笑道:“是啊,我何愁找不到一个爱我的夫婿。”她转身看着翠烟,面上带起浅笑,道:“你刚刚说得对,日子还得过,难道我还要为一个本就没有缘分的人难过许久吗?”
身体是自己的,且父亲母亲兄长都宠着她,她要是为了一个男子伤了身体,他们该多难过。
魏婉站起身道:“走,打马球去。”
翠烟面带浅笑,道:“姑娘想明白就好。”
魏婉换了一身利落的深紫色襦裙,她肌肤极白,一双桃花眼极具风情魅惑,巧笑倩兮时,眼尾的勾魂摄魄,足以要了大多数男人的命。
但魏婉并非那等青门中谄媚挑弄男子的女人。
她心中自有傲气,绝不是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就故意勾引的女子。
若她想要李敖全心全意的爱上自己,并休妻娶自己为正室,宠爱她一辈子,她完全做得到。
可她不屑这样做。
她魏婉不需要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去得到一个男人。
魏婉精致完美的面容及娇嫩无暇的肌肤,将深紫色的神秘和幽静衬托得淋漓尽致。她只是略施了粉黛,并未精心打扮,便已经美得不可芳物。
魏婉乘着马车到了宁国公府,府外早已停满了马车。来的人都是汴京城中的显贵。
翠烟扶着魏婉下了马车,进了宁国公府中。
宁国公极受官家宠信,手里更是握着十万军权,日常有谏表官家都是允了的。此等一品国公的府上自是豪奢万千,富丽堂皇。
府中蓄有湖池,修有近二十亩宽阔马场,围林做后院,林中建木屋,养花草,风景十分秀丽,景致十分宜人。
前院各色菊花开了满园,菊花的清香弥漫在院里的各个角落。魏婉不喜欢菊花,便到了马场准备打马球。
魏婉刚进马场便注意到了坐在宁国公及宁国公夫人旁边的男子和女子。
是李敖和他的夫人路茗仙。
魏婉第一次见到路茗仙,是个生得秀气温柔的女子,见她满心满眼都是她身旁的夫君,魏婉撇开了头。
她也真是傻了,像这等场合,怎会没有李敖和他的夫人在。
李敖也注意到了进场的魏婉,蓦然得垂下了眼帘,拿着身旁的君山银针饮了一口。
魏婉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刚刚还有些神采的脸色,突然又沉了下来。
翠烟在她身旁道:“姑娘,咱们不去相看那人便好。昨日发生的事,就让她随风飘散吧。”
魏婉左手撑着太阳穴,只轻轻的应了一声。
马球已经开场,到场的好些王孙公子都来找魏婉打马球,魏婉欣然应下,拿着球杆翻身上马,道:“本姑娘今日要头彩。”
李敖完全没想到魏婉竟然会骑马,尤其还这么熟练,骑得这么好。他想她一个闺中女子,该只会作画吟诗,是不会骑马的,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利落的翻身上了马,还扬言说要头彩。
李敖完全被魏婉吸引住,双眸都落在魏婉身上,且紧紧跟随她的身影。
茗仙剥好了桌上的橘子正想递给李敖吃,没想到侧过身来竟见自家丈夫盯着魏婉看。
她听说过魏婉,是汴京城的第一美人,兵部尚书的嫡女,得众家高门嫡子争抢。
茗仙从来没见过李敖如此炙热欣喜的眼神,即便是在看她时亦是没有的。她知李敖并不喜欢自己,娶她不过是为了报恩,但她已经知足。
与李敖朝夕相处近十年光景,她太了解他。他的眼神里是喜欢,是温柔,是宠溺。
茗仙眼底满满的失望,凄笑了一下,一个男人不喜欢你,即便求他娶了你,给他生了一对儿女,他照样不会喜欢你。
她知李敖并非好色之人,定不是因为魏婉的美貌喜欢她,定是因为她是魏婉,所以喜欢她。
他们之间肯定见过面,或许许多年前,就已经见过。
茗仙忽然想起,五年前李敖对她提起的小女孩儿,他说那个小女孩儿生得十分可爱,胆子还不小,竟然敢踹他。他提起那个小女孩儿时,满脸是笑,可她已经许久没见他笑过。
那时的她心中已经升起惧意,小女孩儿也会长大成聘婷少女,她年少就如此得他欢心,长大了岂非得要他的命?
于是不过三日,她便再次对李敖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并威胁李敖,若不相娶,便削发为尼。
后来,她得逞了,李敖娶了她,给的还是正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