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连着喝了两日的汤药,江九娘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这两日夜里陆淮都会来陪她安睡,到清早便走。
今日天色正好,碧空湛蓝,万里无云,时不时的刮着微凉的风。江九娘正在堂屋里磨药,前屋的捡药学徒来到她跟前说,沈府的人来了,说桂娘子回府了,身边的婆子还抱了个小娃娃回来。
江九娘没想到桂娘今日回来,面上难掩喜悦,与捡药学徒道:“快备马车,我去沈府一趟。”
捡药学徒应了一声,忙去荣安街的药铺备马车。马匹一直是江西养着的,马车也在荣安街的药铺之中。
江九娘回了卧房,打开了衣柜,把自己制好的两套衣裳装进包袱里,出了门外。
她在药铺门口等了一会儿,不久,捡药学徒驾着马车驶来,扶着江九娘上了马车。
马车不快不慢的到了沈府,府中小厮得知是江九娘前来,立即引着她到了桂娘卧房中。
房内,桂娘一身湖蓝色长裙正坐在屋内圆桌前喝水,好几月不见,桂娘胖了一些,但不至于身材圆滚胖硕,只是原本纤细的身姿丰腴了一点。
桂娘见江九娘来,面上带起笑容,起身相迎道:“妹妹来了,我可就等着你呢。”
江九娘道:“姐姐这几月在乡下桩子过得可好?”
桂娘让她坐下谈话,与她道:“虽然条件差些,但是忍一忍也是可以适应的,我本就是穷苦出身,这点苦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江九娘把手上的包袱递给桂娘,道:“这是我给小团制的新衣裳,针线粗陋,姐姐可莫要嫌弃。”
桂娘道:“我的好妹妹,你可已经帮了我天大的忙了,你还劳心伤神的做这些针线活做什么。”
江九娘道:“姐姐之前帮我良多,我不过赠两件衣裳给小团,根本不算什么。姐姐收下就是。我针线活向来不好,做出来的衣裳也并非什么珍品,姐姐收下吧,况且男孩子向来要顽皮些,日后大了能走动了,指不定一天要换几件衣裳呢。”
桂娘面上带笑,道:“你说得也是。”
更何况这个孩子,是赵剪的孩子。他的孩子,定不会乖巧得了的。
桂娘屏退了下人,只留江九娘与她在屋中说话。江九娘想看看孩子,桂娘便拉着她到了床榻,让她看此时睡得正熟的小团。
孩子刚满两个月,已经退去了刚出身时的皮肤粉红褶皱,如今已是奶白可爱,活像个糯米团子。
小团睡得满脸憨态,粉红的小嘴还吐了一些奶出来,大约睡前吃得太饱。如今孩子还小,也瞧不出眉眼来,看不出像谁。但江九娘想,这个孩子身上一定会有赵副将的影子。
桂娘道:“怀他的时候把我作弄得不清,七个月了我还呕吐,但幸好我生他的时候没怎么遭罪,一会儿就把他生出来了。”
江九娘道:“孩子出生的事,你写信告诉赵副将了吗?”
桂娘摇头,道:“没有,如今汴京还未传来官家立储的消息,汴京的局势还是危险的,我不想让他分心。”
她收到过赵剪给她写的信,是陆知县给她的,他信里说,等他有了空就来看他们娘俩,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孩子。
他还备了很多东西赠她,金银珠宝,绫罗绸缎,都是些好东西。桂娘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迄今为止赵剪的第一个孩子,也可能是最后一个,所以赵剪心里是极为在乎这个孩子的。
她想,或许有一日,孩子也是能亲眼见到他的亲生父亲的。
江九娘道:“不告诉他也好,他掐着日子算也知道孩子在哪月出生。”
桂娘坐在床边,目光极为温柔的看着小团,出声道:“他算得到的。”
江九娘道:“桂姐,你回来时抱个孩子,没人怀疑吧?”
桂娘道:“纵有怀疑之处,可我守寡多年,一向与外男保持距离,生孩子得有男人,我和将军的事,除了你和陆知县及他的书童之外,根本无人知晓。”
江九娘道:“这样便好。我怕外面传出些流言蜚语对姐姐不利。”
桂娘道:“妹妹放心,沈家我经营多年,我若没些手腕怎会有人服我,说是养子就会是养子。府里的人不敢乱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