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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张婆子正拉着齐夫人打听:“大妹子,咱们家这点子事情,咋把那贵人大老爷给惊动了?别不是有什么说道吧?”
不说别的,这迁坟本就是一件让人避讳的事情,一般人家,不是极亲的,都会避开,免得沾了晦气。
这好端端的,一个贵人大老爷,千尊万贵的人物,咋会想起来碰这晦气?
虽然张婆子觉得自家女婿那也是极有前途的,可她也没失心疯到觉得自家女婿已经牛掰到了能让这么大的官都给面子的地步啊?
俗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乎拉巴的跑来,说不得就有啥事。
齐夫人到现在其实也是一头雾水,她琢磨了半天,也没觉得自家老爷跟陈巡抚的关系已经铁到这份上了?拈自家老爷的徒弟的婆婆迁坟也不避讳了?
说实话,按理来说,若是自家的其他徒弟,就是亲娘迁坟墓,他们做师父的也必要去。
这不是因为今日被迁坟的是齐欢么?
齐夫人也在想,莫非这陈巡抚跟以前的齐家有什么来往不成?再一想也不对啊,这坟里埋着的是齐欢,除了他们,还有宋弘外,应该没人知道啊?
因此她也一脸愁容:“可不是,今儿个一大早,我跟老爷刚收拾好准备出门,这陈大人就上门来了。我家老爷只得请他进屋喝了杯茶,明说了今儿有事,实在抱歉,改日再请陈巡抚吃酒,那陈巡抚还非要跟着来。”
“我们家老爷没办法了,都说了是迁坟的事情,还希望陈大人避讳一下,可陈大人反倒说什么他今日本就是想找我家老爷到郊外走走,既然如此,他也正好跟着。”
“我家老爷劝了好半天,说什么忌讳之类的,可人家陈大人一点都不在意,我家老爷实在没办法了,只得带上了。”
齐夫人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对那陈大人心里也有几分责怪,这不是添乱么?
此刻的陈大人,不知道后院女眷对他腹诽不已,只在前院打了两个喷嚏。
杜太医抬抬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宋重锦默默地敬陪末座,也不作声。
饭桌上就三个人,两个人不说话,安静的有些尴尬。
不过陈巡抚是什么人?那也是能屈能伸界里的优秀选手,当年唾面自干的事情他也不是没干过,何况只是眼前这一点点小尴尬呢?
不仅不以为意,还主动开口,先是夸赞了一番宋重锦有孝心,又夸这庄子的位置好,尤其是那外面一片花圃好。
甚至开口闭口都是贤侄,一副拿宋重锦不当外人的架势。
这下杜太医忍不住了:“我说陈大人,你有什么事你就明说,这么拐弯抹角的,别吓坏了孩子。”
陈巡抚打个哈哈:“瞧杜老说的,我是真心欣赏贤侄的,年少有为,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这话更让人没法接了,杜太医心往下一沉,他试探着道:“陈大人,你这是?”
陈巡抚此刻却故作高深,只含笑道:“杜老莫再问了,总之不是坏事就是了,来,吃饭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