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
闵劭答的轻松,窦安青抬头望了他一眼:“就这么信任我?”
“为夫的命都交在你手上了,你说呢?”
窦安青莞尔一笑:“都这时候了还贫嘴呢,闭目养神吧,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她将所有的药材研磨成粉,因那茝蚬是活物,必须在研磨当日使用,才会一直拖到今天。
又以银针扎在闵劭身上多处穴位,边施针边念叨:“鉴于你有前科,我必须得说清楚咯,今天之事凶险,脱你的衣裳也是迫不得已。可别……”
“别什么,别因为你的手在为夫身上来来去去?那可不是我能控制住的。”
“抖什么机灵,闭嘴吧你!”
罪过啊罪过,早知他心里什么都门清儿,窦安青还不如不说。
窦安青忙收回眼神,专注在手头的银针上。
解蛊之法确实凶险,要在全身二十四个穴位上扎针。
心房的针会施在极其危险的穴位,稍偏一毫厘,闵劭都有可能会当场丧命。
将血涌之处暂且封住,闵劭会因为大脑缺少供养短暂的昏睡过去。
在他昏睡之时,以柳叶刀刃在针口处划开极小却深的口子。
等到全身的血管猩红凸显,将浸泡在药材里的茝蚬由心口的伤口放入,那活物会将药材带入血管各处,反复多次,将原蛊逼出。
等到蛊虫被逼出体外,取针放血,而后将血引之人的血液输入闵劭体内,待血管重新恢复浅蓝色,愈成。
任何一个环节都由不得办法马虎,窦安青大脑里的弦一直紧绷着,外面每隔一个时辰响起的御敌号角也成了她的提神器……
阅钟和闵湛还有余氏一直等在门外,都不敢进去搅扰。
号角声响了一次,两次,三次……
整整三个时辰之后,窦安青抬起两双沾满鲜血的手,看着床上安稳躺着的男子,长舒了口气。
“湛儿,打盆热水来!”
在三人的惊讶之中,窦安青将双手洗净:“好了,我这心头悬着的一颗大石头,终是放下了。”
阅钟却凑到闵湛耳侧,低声道:“小公子,这……怎么没事吗?”
也不怪他问,眼前之景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床上那男人像是刚历过劫一般,浑身都是红的刺目的血迹,还有不少肉眼可见的伤口未愈。
窦安青擦了擦额上的汗,锤着发酸的腰:“怎么,不信我啊?”(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