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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想被掐碎下巴骨的话,马上把美凤公毛菊拿给我!”张凡一字一句地道。
韩三感觉下巴快被捏掉了,听得见骨头裂开的声音,巨大的痛苦令他嚎叫着:“张凡,啊呀,张凡,你……”
“拿不拿出来?”张凡手上又加了一点点力气。
“拿,拿,我指给你看!”韩三哀求道。
张凡松开了手,“快点!”
韩三揉着被捏歪的下巴,口齿不清,苦丧着脸,却仍然忘不了暗含几分嘲讽:“小凡兄弟,美凤公毛菊我家倒是有。”
“快拿出来,不然我当场灭了你家。”
“有是有,不过,刚刚已经被我扔掉了。”
“扔了?为什么?”
“东西太珍贵,除了你,不会有人买,放时间太长了,恐怕烂掉,所以,刚才我把一束公毛菊扔臭水沟里了。你看,就门前的那条沟……”
韩三含笑指着门前一条臭水沟。
原来,张凡走后,韩三心想,张凡治不好涵花发现上当之后,肯定要重新回来讨要。那时候,韩三如果说没有,张凡会打;韩三如果说有,真的拿给张凡,韩三又不想便宜了张涵,更不想让涵花得救。所以,思来想去,他决定把美凤公毛菊扔在臭水沟里。这样,一举两得,既然让涵花不能得救,又堵上张凡的嘴使他不再向韩三讨要!
更主要的一层意思,韩三是想当面看着张凡如何惋惜、眼瞅着救命的药草却不能使用那种痛苦。
韩三很享受别人的痛苦,尤其是比韩三更强的张凡。
张凡顺着他的手指方向,回首一望。
只见一条一米宽的臭水明沟,也就是村里各家各户倒的脏水排向小河汊子的排水沟,沟里半沟污水,水面上漂着烂叶死鸡,沟两边都是深绿色毛苔,一阵阵难闻的气味扑鼻而来……
草药落在这里面……根本不能再用了。
“这儿,这,你看,水下面……”韩三指着水面,有些“惋惜”地道,“要是不嫌臭不嫌脏的话,捞出来用用也无妨。可惜的是,我已经扔进去好几个小时了,早己经泡失效了吧?”
那里,几根被扯碎的公毛菊,静静地泡在水里,似乎被脚踩过,已经揉烂了,更令人作怄的是,在公毛菊的旁边,有一只被开了膛的死鸡,一团细细的鸡肠子在水里随水摆动着……
韩三打量了一下张凡的脸色,继续揶揄地劝道:“张兄弟若是救妻心切,不妨打捞回去试试?只不过,怕是白吃了脏东西却没有疗效呀!那样的话,就更亏大了。”
张凡看了一会,慢慢转过身来,眼睛紧紧盯着韩三。
韩三看见了他眼里的火,便害怕地向后倒退两步,“小凡,我扔掉的是我家的东西,跟别人没关系呀。我可提醒你,打人是犯法的……”
“我没打好人!”
张凡怒喝一声,飞起一脚。
这一脚真是运足了力气,正中韩三肚子。
“哎哟妈呀!”韩三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向后倒退几步,扑通,摔进了臭水沟里。
张凡看着满身泥水的韩三,真想就此上前结果了他的狗命。
然而,他却是收住了手,暗道:这等恶货,我若是放过你,我对不起自己这个“张”字。但是,最好由别人来收拾你!
哼了一声,冲韩三父母两个老东西一竖中指,转身走掉了。
回到家里时,父母已经从医务室回来,围在涵花床前。
妈妈见张凡回来,一边流泪,一边冲张凡责怪:“你倒是有能耐!给这个治病,给那个治病,到你媳妇身上,能耐都哪去了?神医,神医,你要是不把涵花治好,我跟你没完!”
张凡上前扶住妈妈,自己也是泪如雨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