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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在副食退休的吧?”
“是,是,我爷爷也是副食退休的。”
“梁老爷子死了有几年了?”胖女人旁边戴老花镜的老爷子。
“他是我孙子出生那年死的,我孙子都七岁了,七年了。”那老爷子说道。
“他怎么死的啊?他死的时候我爷爷还难过了一阵呢,说他身体挺好的……”
“呵,再好的身体也架不住小狐狸精。”
“这位您怎么称呼?”
“我姓李,原来是老师,你叫我李老师就行了。”
“李老师,我爷爷说姓梁的这个人挺正派的啊,怎么会有狐狸精呢?”
“他正派个屁,年轻的时候就不消停,你爷爷那是不愿意跟你们小姑娘说,到老了他老婆子死了他就折腾得更欢了,不肯跟儿子住,非要找保姆,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后来找了个姓冯的,两人没两个月就勾搭到了一块儿,他老伴在世的时候连个银镯子都没有,他给那小的买了金耳环,金戒指,金项链……那女的跟他挎着胳膊满小区的走……也不嫌寒碜。”
“他跟小媳妇挎着胳膊你生气什么啊!当时好多人都羡慕呢。”胖女人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也想办一个?”
“我办一个?我小孙子都上小学了,我办一个给儿女添麻烦啊?我可没那么不要脸。”
“他这样儿女就不管?”
“管了啊,管也没用,他儿女都把那女人在乡下的男人给找来了,那男人也窝囊,没吵几句就让她给问住了,三个人一块儿回的乡下,回来的时候老梁说是他们两口子离婚了,那女的要跟他结婚,还请我喝酒呢,让我给顶回去了。”
“你可真说错了,那男人可不窝囊,老梁死了以后他还来帮着那女的搬东西呢,两口子有说有笑的。”王老太太说道,“要我说,那女的就是骗婚,老梁身体那么好,咋说没就没了呢。”
胖女人嘿嘿笑了,“这事儿我不说你们谁都不待知道的,老梁是吃……伟哥吃多了……”
“你别瞎说……”
“我才没瞎说呢,我亲眼看见老梁从旅店旁边的夫妻用品店拎着药出来,我问他去干嘛,他说他感冒了买感冒药,他那么大岁数了,能扛那折腾……”
林嘉木听到这里心里就有数了,“我爷爷跟姓梁的这人一起退休的,他们前几年退休工资不算高,才两千多,能养得起小的?”
“呵呵,老梁有房啊,他还跟儿女要生活费,不给就去儿女的单位闹,他两个儿子一个闺女,一人一个月得给他一千块的生活费呢。”李老师说道,“他死了纯是作的,不死在那姓冯的手上,也说不定死谁手上。”
“他死了之后……梁家的人没跟姓冯的要过他的存款?”
“什么存款啊,连这房子都让老梁写遗嘱写给她了,幸好他的儿女找了律师,律师说这房子是老梁两口子的共同财产,他无权一个人处置,才把遗嘱作废了,就这样那姓冯的还拿了十万块走的呢。”
“他们结婚多久啊?”
“最多一年半。”
一个农村妇女,户口本上的受教育程度只有小学,一年半的时间赚了不包括首饰、存款在内的十万块钱……难怪她食髓知味后来又玩了两次这样的把戏。
林嘉木悄悄按了下手机,手机停止了录音响起了铃声,她按下键子,“什么?客户来了?谁啊?是他?他怎么来之前没打电话啊……嗯,你先好好招待他,我半个小时之内就回去。”她站起了身,把手机放到了包里,“我走了啊,你们慢慢聊。”
她走之后,凉亭里的人还八卦了这位姓梁的老爷子许久,只是林嘉木已经拿到了想要拿到的,对陈芝麻烂谷子早失了兴趣。
嘉木语录:当一个人走捷径得到了意想不到的好处,再让她走回正途比登天还难。
她从那小区出来的时候正巧赶上晚高峰,开了不到十分钟就被堵在路上龟速行驶,好不容易蹭到了一间肯德基旁边,干脆一动都不能动了,据说前面有擦碰,她拿了手机出来整理刚才听到的资料,在记事本上做着记录,一抬头却看见肯德基临街的窗前坐着的人好像是汪思甜,坐在她对面的是个短发的……女孩?还是有点像女孩的男孩?两个人面前堆着一堆食物,两个人都没在吃东西,正在一起聊天,林嘉木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五点半多了,汪思甜自己说四点钟就回去。
林嘉木拿出手机拨通了汪思甜的手机,响了两声汪思甜就接起了手机,“喂?”
“你在哪儿呢?”
“我跟朋友在外面呢,她出了点意外,让我在这里跟她一起等一个人。”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半个小时我就回去了。”
“晚饭用不用买你那一份?”
“不用了,我在外面吃点得了。”
“好,那你等会儿早点回来。”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