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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宁给我留下的印象,就是一个狐媚到极点的女人。
她在跟着孟丽彤的时候,就把她无以复加的媚气,淋漓尽致的写到了脸上。
此时,她跟在队列后面,显得有些无精打彩。
我暗中想了一下。
像她这种女人,有点心思也会用到如何笼络讨好别人上。如果说窦宁暗里想从女监逃跑,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
由此根本不用担心她会冒着加刑风险,搞出意外事件来。
但此时她如此的心神不稳,难道是刚才看到那片厂区,想起了孟丽彤?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那我就要骂孟丽彤两句了。
人家窦宁即便出身不好,身份不高,但她也是跟着你待过一段时日的。你把人家给玩了,到最后临走,连个托付也没有就把她给甩了。是不是比那些嫖子客还要无情?
然而,话说回来,窦宁有这番遭遇,也怨不得别人。
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跟错了人呢?
我悄悄看她一眼,高声说:“后面的跟好,不要掉队。”
窦宁整个人抖了一下,脚下加快步伐跟上前行的队伍。
转过弯角,一栋刷着白色外墙颜色的两层小楼,出现在我的眼前。
那领头的女犯看着我笑笑,讨好样的说:“林队,那里就是内监医务所了。”
我对她点点头:“嗯,带队过去吧。”
一边朝着小楼靠近,女犯又说:“林队,还得麻烦你去打开门禁,不然,李文筝她们进不去。”
这女犯开始到办公室找我时,表现的战战兢兢。现在经过一路走来,已经变的能跟我正常交流。看她身体健壮,看似粗鲁。想不到,现在还跟我整上礼貌用语了。
当时她挑头跟钟紫荷起纷争,我也认定她是粗鲁的。
现在看来,她当时是不是受到别人指使,也是说不定的事。
在快要接近内监医务所时,我让她们停下,站在医务所外面的路上等着。
我拿出门禁卡走到医务所栅栏隔墙的门前,准备给那几个在医务所监宿的女犯开门。
但我拿着卡还没碰到栅栏门上的刷卡机,忽然从医务所后面走出几个女犯来。
我不经意的抬头朝她们看过去,见她们手里拿着大剪刀笤帚簸萁之类的工具。看来她们应该在医务所后面,做了些简单的工作。
恍惚间,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仔细去看时,她那纤细有致的身材,让我心里微微一颤。
没错,那人是钟紫荷。
是那个曾经让我深深记挂在心里,甚至想等她出狱后,跟她相守一辈子的人。
但最后,她却伙同别人在我心里狠狠扎了一刀。
最初她不再到教管科帮工,我以为她帮了孟丽彤的忙,孟丽彤会给她好处。把她调到别的监区或者保外就医去过轻松一点的日子,想不到竟然来了医务所。
看到她我心头只是轻轻一颤之后,就快速归附平静。
不管以前对她是不是心存怨愤,不舍,或者是爱怜,都已经过去了。
走到现在,我没必要再去恨一个本来就生命坎坷的人。至少她让我在女监这个地方,重新认清了生活,找到了自己应该努力的目标。
至于所有的爱恋,我想,都已经被她亲手葬送了。
我带着些许诧异看着她们走过去,但就在她们要转进医务所的门时,钟紫荷好像有所察觉,她脚下停住,缓缓转回身来。
她看到了我,我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并且轻微笑了一下。
钟紫荷依然那么娇柔好看,在她跟我四目相接时,她整个人一震,清澈悠远的眼睛里,瞬间多出一层水雾。
我看到她有些哽咽,她看我的眼神里,也带满忧伤和歉疚。
回想在教管科的时候,如果她表现出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我心里会难受成什么样子。如果回到以前,我会不加避讳的冲到她的身前,直接把她拥进怀里,抚慰她,不让她受到丁点的伤害。
而现在,我心里竟然毫无波澜。
这可能是无爱无恨之后,最平常的反应吧?
我放下要去刷卡的手,挪开跟钟紫荷对视的目光,向后退了一步。
钟紫荷突然向外走出两步,好像要朝我冲过来。
但她终于还是停下,怔怔的站在那里。只见她无声颤栗,泪水滚滚滑下白嫩的脸颊,变成一个梨花带雨的娇可模样。
我没有再迟疑,转身回到女犯队列的旁边。
“林队,你还没刷卡呢?”健壮女犯弱弱的提醒我。
我看她一眼,声音带着冰冷说:“这个门我不能开,让李文筝她们找别人来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