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两声大力踩踏地面的脚步传过来。
稍微一抬头,就看到梁大队脸带娇怒朝我和卫大队走过来。
她犟着鼻子看我和卫大队一眼,讥讽的撇撇嘴,阴阳怪气的说:“啧啧,演技不错嘛,你们俩可以上台演双簧了。”
刚才在食堂里,可以说我已经跟梁大队闹掰了。
没想到她这时还会凑上来,掺和我跟卫大队的讲话。
没等我做出反应,卫大队先跟她对上了眼。
“梁大队,我在跟林队说话,有你什么事啊?”卫大队质问。
梁大队冷笑一声:“本来是没我什么事的。我就是要提醒某些人,编故事也要靠点谱。卫大队,平时你们车间那些女犯,每天熨烫一百件都完不成,吹牛到了一百六。不怕把舌头晃下来啊。”
卫大队一下绷起脸来,她眼睛盯着梁大队,好像要翻脸一样。
“梁大队,什么叫吹牛到了一百六啊?那是真实做出来的。”
对卫大队真切说出来的数字,梁大队显然不信,撇撇嘴说:“这年头虽然不兴谎报成绩了,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为了往上爬,再编出点政绩来骗一下领导呢?可惜在车间不是图书室,靠吹牛逼就能当政绩。”
梁大队说到这里,狠狠地剜我一眼:“卫大队,我可好心提醒你,不要当了别人的垫脚石,让人玩了还要感谢人家。”
梁大队明显是在指向我,但话里却不知道刺激到了卫大队那根神经。
卫大队忽然翻脸,直接出手去抓梁大队的脸。
我不能眼看着她俩打起来,赶紧挡住卫大队的手,把她想一边拉了一下。
卫大队还有点气不忿,嘴里叫着:“林阳,你别拦着我,我撕了她的嘴。”
梁大队脸上一紧,却不甘示弱:“吆,这个戳到你逼心里去了?这么维护野男人,是怕别人知道你吹牛嘛?”
梁大队的嘴绝对够刁,只把卫大队给气的浑身打颤。
卫大队抬手直指梁大队,挑高了声音叫骂:“自己浪的只剩下拿胡萝卜捅,还出来造别人的谣言。我们车间今天女犯的工作量,已经超过人均一百六十件,你特么爱信不信。”
梁大队哼哼冷笑两声,吊着眼角说:“我信不信的当不了什么,我是不是拿胡萝卜捅也不要别人操心,总好过让人家玩了还帮着别人吹。只怕把腮帮子戳漏了。”
我听着她俩说话叫骂,心里都发堵。
草,好歹她们也都是体制内在职的人,说话直接互怼下三路,还能把话说的这么有条理,这都修炼过的吧?
梁大队是有意来针对我挑事的,刚才在食堂我也算领教过了。
如果让她把刚才的怒气,借机撒到卫大队的身上,就成了我的过错。
我可不能让卫大队受气,她可是女监第一个肯帮我的人。
看了梁大队一眼,我微微蹙起眉头,说:“梁大队,你说话怎么这么不留口德呢?卫大队来给我说她们生产车间的情况,你不信就算,何必说这些怪话呢?”
梁大队此时就像得了疯狗病,瞪着我开口就骂:“我特么跟卫大队说话,哪有你小子插嘴的地方?我们就是吵了打了,早晚也是姐们。这是我们交流的方式,你特么算什么?你妈没告诉你随便插话是不礼貌的嘛?”
她的话直接怼到我的头上,让我心火直冒。
草了,我特么还从来没听说过,句句不离下三路,也能成为交流的方式。
刚才卫大队出手去抓她的脸,如果不是我挡着,她的脸都被抓花了,还有脸说,她们早晚是姐们。
看来这梁大队的脸皮也够厚的。
其实这些还不是让我心火直冒的原因,让我生气的是,梁大队提到了我妈。
我从小家庭离散,母爱几乎都是从小姨那里得来的。
梁大队敢提到我妈,那就是冲撞了我的底线。
为此,她就算跟我杠上了。
我两眼冒火的看着她,提高六十度分贝,说:“梁大队,你看不起我没关系,别连带人家卫大队。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卫大队说的一点都不信?”
切。
梁大队狠狠地看着我:“我当然不信,尼玛一百六十件,要了那帮女犯的命,也达不到这个数。”
卫大队在旁边气的脸色煞白,我暗里对她挑动两下眉头,转过脸看着梁大队说:“你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啊。你不信卫大队说的,但我信。如果你有这个自信的话,咱们不妨打个赌。”
“打赌?谁尼玛有心跟你打赌啊。”梁大队挑着眼角不屑的说。
我看着她哼哼轻笑一声:“刚才你口气这么冲,原来是个猪尿泡上画鬼脸,破了就是一包臊气。根本就没胆啊。”
对我的挑衅,梁大队一下胀红了脸。
“尼玛你说谁呢?一天人均一百六,打死她也完不成,我有什么怕的。林阳,你少跟我斗心眼,打赌输死你。”
梁大队尖起嗓子高叫着,不知是不是在给她自己壮胆气。
我眯眼笑着说:“我愿赌服输,你既然有胆那就跟我赌。你是大队长,我只是小科员。看谁先撒气做不起人,先丢了脸。”(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