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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解释着昨天在卫大队车间发生的事,有意避开余监看我的眼神。
等我把这一连串说完,余监只是气呼呼的生闷气,整个人除了气的发抖,再想教训我,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了。
我把事情说的很清楚,是梁大队答应和我打赌的。
她输了,就该承担后果。
如果余监还想片面的处罚我一个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除非她舍得放弃那个对她忠心的梁大队,来一个挥泪斩马谡,才好名正言顺的稍带把我给处治了。
楚监见余监闷着没话说,朝余监靠一步笑着亲切的说:“余监,先坐下来吧。我这里有上好的茶叶,还等着你来品尝呢。对于林阳的事,咱们静下心来谈,干嘛要这么大火气呢?”
楚监雍容的姿态,以及说出来的话,几乎无懈可击。
看着她对余监的这份和气,我心里一动,就感觉有点不能想象。
就在前两天,为了给我争取成立图书室的资金,她还对我说,她让余监给气个半死,还说让我给她出气。
现在她就能这么平心静气的跟余监说话,可见,她的城府,要远在余监之上啊。
余监做了两个深呼吸,激动的情绪才稍微得到点放松。
她冷冷的看我一眼,随后转过茶几,坐到了沙发里。
“林阳,赶紧给余监倒茶。”楚监瞥我一眼说。
我赶紧答应,拿了杯子去给余监冲上一杯茶。
等把茶放到余监的面前,我转身在她身边坐下。
余监愣了下,转脸看着我神色凝重,两眼之间迸射出两道寒光。
她嘴唇抖动两下,恨恨的咬了一下牙,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我知道,她这是因为我直接坐到她的身边,根本没有把她当作领导看,对我产生的愤恨。
像余监这样在整个系统顺风顺水的人物,在女监领导层又是排名靠前的,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放肆,更不敢违拗她的意志。
而现在我却对她显示出大不敬,怎么可能不让她恼怒愤恨。
她之所以忍着没把火气直接对我发出来,我认定,她还是在顾忌副监狱长的身份。
如果她撕破脸,像个泼妇一样跟我互怼,那她这领导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其实我还知道,在女监所有针对我的流言诋毁,即便是她在背后发起的,她也不会跳出来到人前去说。而是她把事情交给那个刻薄的高主任,让她手下的人,去造我的谣言。
“楚监,在监区车间打人的事,必须要处理,一定要拿出章程来严惩。”
余监在盯我一眼后,转头去看着楚监,把处理我的难题直接推给楚监。
我知道她抓住这个机会,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楚监把茶杯往余监面前推了一下,然后看我一眼后,转到余监的身上:“余监,对林阳这件事,我还是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楚监还是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再次把皮球踢了回去。
在我的理解里,楚监这一手玩的很高明。
正所谓知己知彼,能知道对手想要达到的底线,才好拿出合适的防御对策。
余监看着楚监愣了下,然后端起茶杯贴在嘴边。她皱着眉头在水皮上来回吹了几下,呷了一口茶后,放下茶杯。
“对于林阳打人的事,鉴于那梁大队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的意见,开除公职就免了。但记大过是必须的,然后留职察看。”
余监说这个,似乎对我已经法外开恩,但我并不领她这个情。
玛的,我才来女监两个月不到,就给我弄出个记大过来,这不是开玩笑么?
身上背一个记大过的处分,那我这一辈子也别想有出头的机会了。
我嘴角撇了一下,尼玛,她这想法太毒。
不过,要对在职下属开出记大过的处分,那是要经过局系统审核的。就算她在女监利用职权通过这项提议,到了局里也未必就能过批。
何况这段时间,女犯学籍档案管理推进,央媒选中诗稿做公益,这些都是我在职期间做出的成绩。
在这些成绩面前,余监就是想一手遮天,恐怕她也未必做得到。
她现在对楚监说出这种要求,不过还是想让楚监跟她做到意见统一。
但楚监能跟她意见统一嘛?
楚监微微眯起眼,看着余监没说话。
她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两步,然后转到余监外面的位置上坐下。
“余监啊,这个记大过的处分有点重了。”楚监说到这里少沉了下,面色凝重的说:“咱们都是在系统的公职人员。做裁决是要讲依据的。像林阳这样,跟同事之间打赌闹着玩的事,记大过找不到合理的规定啊。”
余监当即一怔,嘴巴动了一下,没发出声音就去端茶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