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原本坚持几年就能获得新生,重新振作起来的红星机修场,就那样被瓜分了。
事情更加让人不能接受的是,本来该全部分给职工的不到千万安置费,终了还是被雁过拔毛,抽走了一成。
这样下来,真正平均到职工手里的,已经所剩无几。
但就这个萧菱,在机修场事件还未爆发出来之前,她就把女儿送去了国外。
再往前推上几年,萧菱的女儿还当过演员,唱过两首烂大街的歌曲。
这件事本来很快就会过去,一个贪官而已,大家骂上几句,事后可能也就忘了。
但在萧菱事发被收监后,她的女儿还接受采访,大言不惭的说她母亲,是她心目当中不能磨灭的英雄。而对萧菱所犯的罪,她女儿却一声不吭,决口不提,连一点羞愧,反悔的意思都没有。
当时在学院听讲这个案例后,我们大部分同学都感到愤慨难当。
从那时,我知道了人性的卑劣,但始终不能接受,萧菱的卑劣程度,可以到达缺失了人性的地步。
我想,这样的贪污犯,早就应该被枪毙了吧?
只是没想到,我来到女监,还能遇到当时案件的受害者。
我把机修场改制的事件大体说出来,苏科长和卫婷婷都震怒了,她俩不停的破口咒骂那个该死的副区长。
苏科长紧锁着眉头,说假如那个副区长只是给别人办事,从中要点回扣,或者吃点好处还不至于这么让人憎恨。
但她贪来的钱,却是那些平民职工的安家遣散费,是那些人的救命钱,她当时是怎么黑下心肠把事做到这么绝的?
卫婷婷在旁边也跟着骂,随后,她抬头看着我问:“你说的那个副区长叫什么名字来着?”
“萧菱。”我重复了一遍。
卫婷婷抬起头想了下,忽然一脸震惊的说:“这个萧菱,现在就在咱们女监服刑,应该就在一监区。”
“什么?在一监区?”我愣了下。
卫婷婷看着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是,我敢确定,她就是一监区,并且在梁大队管辖的监区。”
听她说的这么肯定,我暗里恨恨的咬牙。
特么的,现在那个萧菱在梁大队的管辖下服刑,明摆着她会罩着萧菱。
估计这个萧菱在女监的生活还过的不错,每天小灶开着,也不用去上工,等她做上十几二十年的牢,就可以出去守着她那个当演员的女儿,去纵享天伦之乐。反正她贪下的钱,就是几辈子也花不完。
但回头想一下王玉兰呢?
她的家庭破解了,丈夫已死,儿子还在生病,她们原本可以相守在一起的三口之家,只是因为萧菱的一己贪欲,就把她的家庭害的支离破碎。
现在她拼命劳作,只想通过这次减刑机会拿到三个奖分,提前出去照顾生病的儿子。
而梁大队还要站出来,只是因为我把她给得罪了,就横加阻拦。
特么的。
我不能让王玉兰因为受到我的牵扯,失去这次减刑的机会。
把事情说定,苏科长和卫婷婷教导员去找王玉兰,让她尽快拿出一片稿子。
等她俩离开,我拿出手机给局政教处打了个电话,找到何处长。
想在局监狱报上挤上一篇文章,对何处长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现在我手上还拿着他的把柄,何处长根本不可能拒绝我提出的这点小要求。
苏科长很快就从王玉兰那里拿回了一篇稿子。
我看了一下,是王玉兰以前就写好的,看文笔思路,是属于小散文一类的随笔。
稿子的名字是原来的我们仨。
文章里写的,是王玉兰她们家,原来生活的小事情。
提到了她丈夫和儿子生病的事情,文笔间透露出他们生活的拮据。
因为安置费没有下来,他们交不上取暖费,冬天不得以要靠到外面捡拾散碎煤渣来取暖,还要去做一些零工来补贴家用。
然而,字里行间还是透露出,那时的她对生活充满生的希望。
因为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能感受到家人的温暖。
文章的后面,她还是期望安置费早点下来,能够把丈夫和儿子的病看好,然后一家人开心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但把希望总是寄托在别人身上,那种希望只能是一点点的磨灭消失。
我把文章看到最后,心里感到一丝凄凉。
文字里面包含的酸楚和失望,让我感到鼻子发酸。
王玉兰文章的结尾,写的是活着最大的悲哀,不是吃穷受苦,而是看不到希望,太阳升起来了,还是照不透眼前的黑暗。
我把这篇稿子做了一些必要的整理。把其中过于晦暗的东西,换成带有生机的希望,然后就通过局里的内部网,把稿子传给了何处长。
这次何处长的效率很高,到了下一天,稿子就在监狱报上刊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