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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画龙看着小幺没说话,小幺就面带愧疚的低下了头。
“阳哥,阎顺那边知道也就知道了,已经把他们打退了一次,就不怕他们再一次找上门来。”
白画龙壮着胆气说了一句,小幺就把头压得更低。
转脸看着小幺,我轻声问:“小幺,先说说怎么回事?”
小幺抬起脸,小声说:“有一回我出去,遇到了阎顺的人,他们给我装逼,我没忍住,跟他们叫板,说我们现在就是不收保护费,一个月也能有七八十万的进账。我这还是悠着说的,后来,阎顺就带着人上门了,让九哥费了些力气。”
我看着小幺叹了一口气。
“其实阎顺那边知道了还没什么,我现在就担心曾禄那条老狗啊。”
白画龙皱了一下眉头,说:“不会吧,曾禄守着老巢,每个月散货有千万进账。他不会把这点小钱看在眼里吧?”
我们三个在门口说话,声音虽然不高,但还是有几个在电脑前操作的年轻人看到了我。
有些事情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我朝白画龙和小幺勾勾手指,从大房间里退出来。
小幺带着我俩来到他单独住的小隔间。
进了房间后,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小床,看来平时小幺就是在这里休息看家了。
“你们觉得曾禄这个人怎么样?”
在那张小床上坐下来,我看着他俩问。
“老奸巨猾,对什么都盘算在里面,疑心还重。”白画龙脱口而出。
小幺看看白画龙,补充一句说:“不仗义,嘴上说的好听,真正到了事上,翻脸无情。”
我在他俩脸上扫了一遍,摇摇头说:“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白画龙皱着眉头看着我:“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还有什么?”
“是他的胆子特别小。”
我的话说出来,白画龙一脸疑虑。
小幺更是不解,说:“阳哥,他以前可是靠打才闯出的名声。有一回四哥遭到埋伏,还是他一路拿刀砍出来的呢。他那条残了的腿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说他胆子小,我有点不信。”
“有句话叫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给他俩解释:“在江湖上趟过来的人,尤其是真正死过一次的人,他们才知道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上次跟他接触,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可以死别人的命,但他可是很惜命的。”
说到这里稍微一沉,我进一步解释:“他现在留在定川给满通江守家业,需要稳定,但他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敛财。”
听我说出这些,白画龙和小幺相互看看,眼色当中全是迷茫。
“知道曾禄为什么那么照顾阎顺吗?”我再次抛出问题。
白画龙眨动两下眼睛:“他想利用阎顺打压我们。”
“错。”我摆了一下手 说:“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我想通了。如果曾禄想打压咱们,他完全可以不用通过阎顺。当时让你断阎顺的手,不过是防备你们联手。他之所以照顾阎顺,阎顺一定是私下跟曾禄谈过收益分配的事,其中有一部分直接给了曾禄。”
“不会吧?”白画龙有些惊愕的看着我:“咱们每个月也是要上缴的。从来没短过他们的钱。”
我撇了撇嘴,看来白画龙的脑子真是坏掉了。
那些社会人,表面上仗义行事,讲究个门里门外。其实私下里什么弯弯心思想不出来?
能把事情分得这么清楚,凡事都要讲点义气的,怕是只有这个已经被家里人抛弃的白画龙,才会这么心眼实在了。
“你说上缴的那一份,他们是要走账的。”我加重了口气,说:“满通江把家里的一滩让曾禄守着不假,但他可不是傻瓜。说回来,曾禄根本就不敢在账目上作假。所以,他想弄钱,就得另寻出路。这也就给了阎顺机会,他会把钱分成两份,一份走账,一份就直接落到了曾禄的腰包。”
“靠。”小幺骂了一声,一脸愤愤的说:“我还以为曾禄是四哥的死忠,没想到他也是个这样的货色。”
我看着小幺笑笑,说:“你还是不懂。其实曾禄这样对咱们还是有好处的。只怕他真的是个死忠,无欲无求才是真的麻烦。”
白画龙还是没有完全领悟我话里的意思,他凝眉看着我,说:“如果曾禄贪财,他完全可以往外多走点货,做那个,可比等着收好处挣得多多了。”
“刚才跟你说了,曾禄现在胆子很小。”我说:“他如果偷着走货,让满通江知道了还会有他的好处么?再说,现在查这玩意越来越紧,一旦出事,他曾禄能担得起?所以,我觉得事情不妙。你把阎顺打走,他一定会去找曾禄。曾禄知道了有这种没有太大风险的买卖,还会无动于衷吗?”
话说到这里,白画龙和小幺都不说话了。
“唉,要我看,利用这个来继续往下走,怕是走不长了。”我叹口气,说:“如果从开始做就做好保密,可能还延续的时间长点。连小幺在外面都说每个月有七八十万的收入,这还是悠着说的。只怕其他人,还不知道会吹到何种地步呢。”
听我又提到这事,小幺无奈的笑笑,再次低下头。
白画龙看我一眼,说:“如果这样分析的话,估计还真的麻烦了。对付阎顺,我还有点把握。但对付曾禄,只怕是难了。”